“青冥州猎妖府有此功绩,还不都是那宝寿道君所为?”一名姓苏的年轻人,饮了杯酒,神色复杂,说道:“我今已二十八,炼气大成,在京城也算享誉盛名,可是人家年仅二十,已经高于云霄,实在教人感慨!”
“说到这个,赵兄之前也在青冥州任职,据说就是在丰源山所在的广山域,可见过那位道君吗?”另一人问道。
“见过。”赵寻饮了口酒,叹了一声,说道:“实在是本领高深莫测,赵某当日前往丰源山,就见他一剑斩云霄……”
“他真的不是老一辈的隐士,而是年轻一辈的强者?”苏姓年轻人不禁问了一声,道:“这个世间,真有如此奇才,弱冠之年,堪比仙宗掌教?传闻他天资之高,竟然还高于国师?这怎么可能?”
“确实年纪不大,面貌仍是稚嫩。”赵寻吐出口气,说道:“赵某在军中也是奇才,将军曾赞我未来炼神有望,可是人家年少奇才,早已登临炼神之境……在他面前,实在自惭形秽。”
“听闻此人桀骜不驯,对官府毫无尊敬?”又有一人端着酒杯,这般问道。
“正是。”赵寻笑着摇头,饮了杯酒,说道:“就连广山域猎妖府的金衣斩妖吏杜兴,都被他斩杀了去!你说他是敬畏官府的人物吗?”
“自恃本领,藐视法度,也就是他不敢来京城!”适才一名姓吴的男子,倏地冷笑道:“那宝寿道人只能是在青冥州的偏僻之地耀武扬威,京城之中,藏龙卧虎,大夏高层皆在此处,岂是他能放肆的地方?”
“吴公子所言极是!”苏姓男子举起酒杯,大声说道。
“吴公子乃是京城三杰之一,也就是修行方面不甚认真,若是努力起来,早已是炼神级数,岂是那道士可比?”又有人笑着说来,一记马屁就迎了上去。
“我炼气境已至巅峰,再过些年,晋升炼神之境,定要领教他的本事!”吴公子行事向来浮夸,此时酒劲正起,被吹得飘飘然,当即长袖一挥,大笑着道:“他要是来了,本公子定要给他颜色瞧一瞧!”
“吴公子自然不会逊色于任何人。”赵寻也笑了声,他知晓这姓吴的就算不饮酒,都敢大放狂言,每当饮酒之后,更是狂妄到了天上。
喝酒前他好歹知道自己家住京城,喝了酒就险些把京城当成他家了。
此时众人纷纷附和,欢声笑语,酒后妄言,放浪形骸。
然而赵寻忽然抬头,却见天际尽头,飞来一道光芒,临至近前,竟是百丈战船!
酒桌上的这些年轻俊杰,纷纷偏头看去。
那百丈战船,正是上元仙宗的标志。
“原来是上元仙宗的战船。”
“上元仙宗又如何?在大夏京城之前,还不降落下来?”
“上元仙宗不比常人,麾下兵卒怕是不敢上前盘问。”赵寻看向众人,说道:“职责所在,赵某先告退了。”
“慢!待吴某来……”那吴公子酒劲上头,面红耳赤,当下上前一步,站在城墙之上,喝道:“上元仙宗门下,还不降下战船?”
“瞎了你的狗眼?”
就在这时,战船之上,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怒道:“这船哪里像是上元仙宗的了?小爷我都涂上了熊仔标记,这么大个还认不出来,你是瞎子吗?你让小爷降下战船,小爷就降下战船啊?”
“……”
众人面面相觑。
吴公子当即大怒,拔剑就要上前。
赵寻面色变幻,似乎发现了什么,连忙将他按住。
而在战船之上,又传来一个柔和清脆的女娃儿声音,说道:“小爷,咱们老爷说了,这次来京城是讲道理的,不是耀武扬威的,老爷是讲道理的道士,不是江洋大盗的盗。”
那战船缓缓降了下来,然后便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走出了两个一男一女小孩儿、后面是一个少女、还有一个中年人。
但又有个熊崽子,头顶生角,晃着尾巴,高不过二尺,扛着一支锤子,跳了下来。
接着才见船舱之中,缓缓走出一个年轻道士来。
这年轻道士,五官清俊,气质飘渺如仙。
他背负法剑,神色冷淡。
众人皆凝目看去,气息一探,只觉陷入了一片深渊之中!
深渊莫测,摄人心魄!
轰地一声!
这些自负天资绝顶的京城年轻一辈天才们,纷纷从醉酒昏沉的状态之中惊醒了过来!
“拜见宝寿道君!”
赵寻面色变幻,当即躬身施礼!
身后众多年轻人,听得这一个称呼,只觉脑海之中轰地一声,顿时便是一片空白!
刚才他们还在讨论这位年纪轻轻,已经登临世间至高层次的宝寿道君,甚至高呼着要凌驾于宝寿道君之上,给这个对官府毫无敬畏的年轻道士一点颜色瞧瞧。
如今这道士当真来了,只一缕气息,便震慑得众人思绪恍惚。
“是你?”宝寿道长对于这个红衣斩妖吏,还有几分印象。
“正是赵某。”赵寻神色肃然,说道:“近来受调,回了京城,暂时守卫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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