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肖柏已是砧板上的肉,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而这群夷人剑圣们也并没有急着割他脑袋,反倒是以更加谨慎和小心的姿态缓缓逼近过来,这块馅饼实在太大太香了,让他们都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埋伏,阴险狡诈的华国佬最喜欢搞这套了。
直到他们逼近到距离肖柏只有几步的距离,随便上前两步就能取他性命时,臆想中的埋伏总算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肖柏衣领里钻了出来,又跳到肖柏面前,护住肖柏,对着敌人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嘤~嘤...嘤...”
居然是嘤嘤草?
它的叫声有气无力的,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行动也非常勉强,状态并不比肖柏好多少,可它还是勇敢的挡在了肖柏面前。
“什么鬼东西?”一位年轻的剑圣仔细看了看可怜的嘤嘤草,都不屑于出剑,很随意的一脚,像是踢垃圾一般,把它踹飞了。
“嘤~”嘤嘤草惨叫一声,落到肖柏身前的一片水洼里,再也站不起来了。
肖柏气得想咬牙,却是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
“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这小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一向稳健的剑圣吉利得出了判断,“那么便按照约定,大家一起上,一人给他一剑,平分功劳。”
其他几位剑圣纷纷扬起了手头的刀枪棍棒,准备分享这块香甜的功劳。
唯有剑圣一郎没有动,只是冷冷的撇了肖柏一眼而已,他还不屑于对着没有反抗能力的对手出剑。
而就在剑圣们举起武器,狞笑着朝肖柏捅下去的这个瞬间,天上的连绵细雨突然停了。
雨停了,并不是天上没有下雨了,而是雨点停滞在了空中,一滴滴圆润的雨点包围着在场众人,水滴的晶莹曲面上印下了每个人的面容。
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从原本空无一人的小巷里传来,在明光符的光照下,一个婀娜多姿的倩影从中缓缓走了出来。
那是个极美的人,就连倾国倾城这样的词句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容颜,她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裙,华丽的裙摆拖在身后,就像是从仙境降临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她身上没有外溢出丝毫的气息,只有源于本身那高雅而圣洁的气质,像是个没有半点修为的普通女子。
可夷人剑圣们却顿时为之一滞,脸上浮现出或长或短的失神,为这绝世美颜而倾倒。
然而在短暂的惊艳之后,他们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并不是被人施咒而无法行动,而是体内的本能隔断了大脑的指挥,让他们只能因为恐惧而颤抖,无法再做出多余的反应。
唯有剑圣吉利的修为够高,还能勉强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依靠着手中长剑的支撑,颤抖着,缓缓下跪,哆哆嗦嗦的说道:“还...还望白圣,留我等...全尸...”
那女人并未理会他,更像是没有看见这八名凶神恶煞的夷人一般,径直越过了一动不动的他们,来到肖柏身前,弯下腰,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庞。
因为视力还未完全恢复的缘故,肖柏都没能看清这女人的样子,只是本能的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温暖味道。
家的味道,能让人平静的味道。
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像是沉浸在了一场美梦之中,嘴角微微翘起了些微的弧度,仿佛在微笑。
女人轻轻的抱起他,又顺手捡起一旁的嘤嘤草,依旧当那八位夷人不存在一般,作势便转身离去。
只是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天上的雨滴又重新开始下坠,而那七位亮出兵器,准备朝肖柏下毒手的夷人剑圣也随之双目圆瞪,从嘴角溢出一股污血,身体无力的倒了下去。
顷刻之间,七位来自东海的强者便没了气息,唯一还能站着的,只有之前没打算下手的剑圣一郎。
“等...等等...”他勉力开口,叫住那准备离去的女人。
女人停下了脚步,微微偏了偏头,冷冷的问道:“活着,不好吗?”
剑圣一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生命与剑道之间做出了最后的选择,缓缓说道:“这十年来,我一直在磨砺自己的剑道,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再遇见你,为当年之事做个了断。”
或许是因为心中已有了觉悟和极意,他不再感到恐惧,连说话都流程了许多。
“哦?”女人的头又稍微偏了几分,饶有兴致的说道:“那就让我看看吧!”
“喝啊!”剑圣一郎大喝一声,摆出了一副居合的架势,左手紧紧握住剑鞘,右手虚握着剑柄,冷冷的说道:“剑圣一郎,参上!”
“我的觉悟与极意,便让你见识一下吧!”
说罢,他便朝着女人挥出自己酝酿了十年的那一剑。
一道银光闪过,一郎已经像是瞬间移动一般,逼近到了那女人的面前,手中的剑刃距离她那张美轮美奂的脸庞仅有一尺之遥。
女人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转过了身来,一手抱着肖柏,另一只纤纤玉手则轻轻的夹着那锋锐的剑刃,让它再难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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