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样的危急关头,身后的鬼佛又重重叹了口气,说道:“血妖他,已经往生极乐了...魁首,你快走吧,贫僧便是拼上性命,也会帮你抵挡一阵的。”
血妖这就已经死了?!他之前的状况不是还算稳定吗?难道是被自己波及到了吗?卫广顿时觉得一阵头晕,心头也涌出了浓浓的内疚。
血妖已是,那鬼佛更是不能放弃了,卫广强行定住心神,等着那大耗子再度开口。
方才的一番话,听着或许没什么,可卫广却敏锐的发现对方的呼吸与腔调变得有些急促了,不复之前那样的淡定,连声音都不再像之前那般的飘忽,这表明大耗子应该也受了伤,同时也受到了这净空阵的影响,状况肯定不妙。
而他再度开口的话,卫广便有把握抓住他的真正方位,发起必杀一击!只要此獠一死,这净空阵便无人主持,自然也留不住他了。
稍等了两三息后,暗主大概是见卫广还是不肯下定决心抛弃手下,不由得说出了更为歹毒的话:“魁首,你若再不走,便走不了了,想想看,你若是死在这里,家里的娇妻会是何等下场?你那宝贝儿子又会如何?”
他竟是开始用妻儿来逼迫卫广了,显然也到了强弩之末,才会如此露骨。
而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卫广面色一凝,大喝道:“抓住你了!”
同时,护在他身边的黑风悉数尽出,化作一道黑色狂龙,卷向黑暗中的一个方向,为了确保一击必杀,卫广甚至连防御都放弃了,施展出了自己的最强一击。
结果并未让他失望,黑暗中顿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啊!!!怎...怎么可能?!啊!!!”
卫广同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一松,净空阵的效果也消失了。
“哼~宵小之徒,也敢来撵我虎须?”卫广冷冷一笑,不忘装了个逼。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感觉到腰间一凉,接着便是一股剧痛,和一股强烈的麻痹感,这显然是腰子被人捅了一刀,刀上还淬有剧毒。
卫广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缓缓回过头来,看着鬼佛正双手合十,冲着他露出一副歉意的见笑,嘴上说道:“我佛慈悲,贫僧属实无奈,还望魁首深明大义,为了天下苍生,就此往生去吧。”
卫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送出最致命一击的,居然是他最信任,不惜拼上性命都要拉上一把的心腹部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背叛我?卫广很想开口发问,可嘴一张,却是喷出了一口污血,这毒药之烈,饶是他也抵御不住。
他只得将全副内息用来镇压毒素,同时唤回那股黑风,卷起自己身体,朝着远处逃之夭夭,完全不敢出手惩治这近在咫尺的叛徒,只能在最后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狠狠的瞪了鬼佛一眼。
那里面有不解,有不甘,还混杂着愤怒与疑惑。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卫广心头就有着不少的疑问,自己此番出来,行踪安排是颇为隐秘的,怎么那么容易就被人发觉了?
鬼佛平时办事,一向稳重,怎么突然又显得莽撞了起来?他本就是使用神念的宗师行家,为何会被人如此轻易的陷害?
以血妖的实力,怎么会被几道剑气便伤成这样,一直昏迷不醒?
种种细节,经历之时或许觉得没什么,只是有些奇怪而已,只有等如今再回头去看,才能想通内里始末。
可鬼佛为什么要背叛自己?又是什么时候与大耗子勾结起来的?
卫广很想知道这份答案,但却很可能永远都无法知道了。
而鬼佛身上的伤势,也并不是伪装出来的,否则根本骗不过卫广,见他要逃,自然无力阻挡,只是站在原地,口诵佛经,目送重伤濒死的卫广逃之夭夭。
直到一抹浓郁的雾气飘到他身边,再缓缓凝聚出暗主的身形时,鬼佛才开口说道:“汪施主,最后为何又放弃了?此番机会,可是不会再有下次的。”
“让他回去,是师尊的安排。”暗主的分身缓缓答道,又冲着鬼佛拱手一礼,致谢道:“此番险局,有劳大师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这便速速离去吧。”
“善~只是不知这趟完事后,不知事前承诺之事...”鬼佛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悉数倒入嘴中,又最后看了一眼血妖的尸体,重重的叹了口气。
“大师尽管放心,我们暗鬼从来信守承诺,答应你的东西,当是一件不会少,我们很快就会料理好此事首尾,送你坐上魔魁宝座。”暗主说着,分身再度散发成一股黑雾,包裹住鬼佛身躯,带着他朝着锦州的方向快速飞去。
飞在半路上的鬼佛,连声感慨道:“冤孽,冤孽啊,罪过,罪过...”
他又接着问了一句:“此番事了,不知可否面见尊师?”
“家师自然会见你,只是眼下稍有不便,还望大师海涵,不妨先按原计划,掌控魔门。”暗主答道。
“呵~能随手布下净空阵的强者,此番风采,让人不禁神往,那仙家手段也不过如此了吧?我自是迫不及待想要觐见这位前辈了。”鬼佛相当卑微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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