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鸿雁伤得并不重,除了胳膊上的那支箭伤外,其余都是轻微的皮肉伤。她只是太累了,需要充足的休息。有苏语侬的照顾,要不了多久就能康复。
听完耶律鸿雁的讲述,李风云、公孙无忧彼此望了一眼,安慰了耶律鸿雁几句,便被苏语侬赶出了耶律鸿雁的房间。
“看来述律平在辽国闹出的动静不小,无忧公子,北边那边可有消息传来?”李风云问道。
公孙无忧摇摇头,答道:“辽国地广人稀,这种消息,事前我们很难探知,总要等一段时间才会有消息传过来。不过,既然连耶律安端都动了,耶律阮的根基直怕有些不稳。”
耶律安端对于当初耶律阮成功当上皇帝,可谓是居功至伟。耶律阮镇阳登基后,挥师北上,燕云十六州就是堵在耶律阮回家路上难以逾越的藩篱。
如果当时的耶律阮不能及时的回到大辽,而被燕云十六州堵在中原,情况会变得对他越来越不妙。
在辽国,耶律阮的支持者众多,他能很容易的得到粮食的补给,和人员的补充。而在中原,这一切有利的条件都不存在。周围只有仇视的目光,即使那些新降兵,也只是出工不出力,敷衍了事。至于粮草,河北本就严重缺粮,当初镇阳城的粮食还是从其他地方运过来的,根本支持不起长久的大军消耗。
所以,当时只需要述律平守住了燕云十六州,让耶律阮无法返回辽地,那么耶律阮将会不战自溃,无法对述律平构成威胁。
而正巧,那时燕云十六州的主将是耶律安端,如果耶律安端坚守燕云十六州,不让耶律阮的大军出关,那么,耶律阮与述律平征战的主战场,将不会是在泰德泉,也不会是在潢河两岸,而应该是在燕云十六州。
显然,在燕云十六州如此险峻的地形之下,耶律安端凭险而守,战局会非常不利于耶律阮。而辽军将士长时间攻不下燕云十六州,滞留中原,将士思归,迟早会军心大乱。
可以说,当时燕云十六州掌握在谁手上,对耶律阮生死攸关。
幸运的是,在耶律鸿雁的劝说下,耶律安端倒向了耶律阮,耶律阮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燕云十六州,无惊无险地就渡过了他称帝以来的最大危机。
接着,耶律安端请命为先锋,在李风云的帮助下,耶律安端率领大军在泰德泉与由耶律洪古亲率的大军相遇。那是一场苦战,但是奠定了耶律阮帝基的一战。这一战后,述律平大军的精锐已去,军心、民心耶律阮渐渐占优。直到潢河岸边,逼迫述律平不得不承认耶律阮才是大辽真正的皇帝,耶律阮这个皇帝才算是名正实归。
这等大功,耶律安端甚至还在南院大王耶律吼、北院大王耶律洼之上。这样的大臣,突然之间倒了,又怎么不让李风云、公孙无忧对辽国的局势猜测万般?
不过,要对辽国的形势作出准确的判断,光靠耶律鸿雁的只言半语是不成的,还要搜集各方面的消息和态度、反应。
王大山立刻动了起来,一队队人马,悄悄潜入辽国。
安排妥当,李风云忽然望了公孙无忧一眼,幽幽地道:“这段时间,难为你了!”
李风云怎么会不知道,因为王成等人的死,公孙无忧成了他的替罪羔羊,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各方的非难和冷言冷语。
军中的将士普遍认为,王成等人有大功于风云卫,虽然犯下大错,但功过相抵,不该斩首。之所以会被斩首,是因为公孙无忧这个小人在其中做梗,想要立威,逼迫李风云不得不挥泪斩马谡。
公孙无忧微微一笑,道:“何来难为之说?当初,也的确是本公子逼着你下的狠手,至于立威,呵呵,如今军中议论本公子的人虽多,但畏惧本公子的人也不少,他们说的也不全错!”
李风云摇摇头,道:“不成,这件事是我做的,不能让你替我顶这个锅。安排一下吧,我要召集军中各部,将此事说清楚,不止是为你,而是为了风云卫的将来。我要那些跟随我征战四方的将士,明白风云卫究竟为何而战。
如果他们中有人不愿跟着我们走下下去,那就好聚好散,总好过刀枪相对,让王成的错误重演。”
公孙无忧迟疑了一下,道:“这样合适吗?只怕会有很多人的心散掉。”
“散掉也要说!”李风云道,“我们走的这条路,太过凶险,我不愿他们到死的那天后悔。把话说明白,说在前头,如何抉择在于他们,他们的命运,理应由他们决定。”
公孙无忧想了想,没有再反对,道:“二月中,军中就会有一场大比,算起来也不过只有十多天了,就趁这个机会吧!各地除了留下必须的守备人马,风云卫各部都会集中到定州来。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平等在官兵中生根发芽!”
十多天很快过去,望着演武场上近两万官兵,和身边各营的将官,李风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兄弟们,将士们,王成之死,我李风云也很伤心,也很难过,他也是我的兄弟啊!可是,不是我李风云不肯饶他一死,是律法不肯饶他一死。为了毁灭证据,他竟然对一家十八口尽数灭口,十八口人命啊,试问,律法能够绕过他吗?若饶了他,我们风云卫成了什么,土匪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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