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南唐李璟,”永固宫主顿了顿,接着又道,“不管怎么说,他打的还是大唐的旗号,尽管他原本姓徐,他的大唐,与我李家的大唐不是一回事。
他打的什么主意,本宫管不着,只要他真的将皇位传给太子李从嘉,而李从嘉会顺利迎娶永平公主之女赵灵素之后,只要灵素能诞一子,根据协议,此子日后就该是大唐之主。不管怎么说,日后大唐的皇帝血脉中还流有我李家的血,每年的祭祀中,我大唐的历代祖先牌位也会列入其中,同享血食。这样一来,本宫主也算对得起父皇的嘱托和列祖列宗了。
纵使其中有什么变数在,有我永固宫在,他李璟又能做什么手脚?
赵家,哼哼,赵延寿去年已经病死了,树倒猢狲散,耶律阮又赵家不待见,他赵家还能在燕云十六州立足,还不是靠我永固宫在其中斡旋?要不然,凭着赵家那些不肖子孙,早就被契丹人和豪强啃成渣了。
至于我妹妹永平,还有我那好外甥女灵素,有没有别的心思,那就不关本宫的事。她们若是聪明,应该看得出来,这是她们出人头地的好机会。本宫还巴不得她们能多长几个心眼,手段狠辣,日后才能稳固住自己的地位。省得日后本宫还要为她们操心!
路师兄,你觉得这计划里面又会有什么问题。”
路惊鸿摇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恐怕一切不会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永固宫主冷笑了一声,道:“这个本宫也知,世上的事哪有一帆风顺、不起波折的。不过,本宫不信,凭借南唐与永固宫联手,又有你这么一位绝世高手相助,天下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算是李风云来,也难挡其缨锋!”
想了一下,永固宫主又转过话题,问道:“路师兄,这次你与孙长老一齐去见天策府令狐嚣,结果怎样?”
路惊鸿摇摇头,答道:“令狐嚣这只老狐狸,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一句实在话。我看他,多半不想与永固宫联盟。”
“哼!”永固宫主闷哼了一声,“亏本宫一直还当他是一名赤胆忠心之士。若没有我永固宫暗中帮忙,他天策府能够在这十多年内集聚起这么大一股力量?
世道变了,人心也都变了,当初大唐之时,令狐嚣表现得何其忠心?
大唐没了,才过去十多年,就变卦了。难道这世上就真的没有忠心耿耿之士?”
永固宫主有些愤怒:“这都怪那个疯和尚李从仁,当初他若肯与本宫合作,本宫又何必要借重于天策府?他在大唐故将之中威望,哪一点比令狐嚣差?亏父皇还那般信任他,收他为义子,让他统领千牛卫。
他居然出家做了和尚,不再理会大唐复兴之大业。真是可恶!”
路惊鸿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当年的事他也知道一些,这些事情不能全怪李从仁。当年李从仁天资聪慧,被认为极有可能踏入绝世高手之境。只可惜,李从仁似乎跟他一样,也喜欢上了眼前这位冷若冰霜的永固宫主。
只可惜,相比起路惊鸿,李从仁更不可能迎娶当初那位活波可爱而又有点古怪刁钻的永固公主。因为,他已经被后唐明宗皇帝李嗣源看中,收为了义子。在名义上,他算是永固公主的哥哥。试问哥哥又怎么能迎娶妹妹?那岂不是让后唐李氏成为世人眼中的笑话,yin乱宫闱?
心灰意冷下的李从仁,最终撮合了永固公主与他结义兄弟高显扬之间的婚事。那时,永固公主正因燕无双数次拒绝了她的爱意怒火攻心,所以想也没想就接受了这门婚事。
结果,这门婚事不仅仅是永固公主与驸马高显扬之间的悲哀,同时也是他路惊鸿、李从仁心中永远的痛。只可惜,世上的事一旦发生,就没有回头路可走。要不然,当时妒火攻心的路惊鸿一定不会选择将永固公主秘密与萧齐瑞携手,暗害耶律月的事,告诉燕无双。
他当时这一个没有理智的举动,不仅仅毁掉了燕无双与永固公主之间的兄妹之情,同样也毁掉了他对永固公主的那一份痴念。
好些年,永固公主都因此事对路惊鸿爱理不理。
之后,李从珂从李从厚手中夺得了皇位,李从仁也曾从中斡旋,可是无论是李从珂,还是李从仁,甚至是当时的永固公主,都认为自己胜券在握,根本不理会李从仁的劝告。
经历了诸子夺位的血腥搏杀,又经历了李从珂与李从厚之争,见证因永固宫主引起的那场江湖浩劫,那时李从仁已经灰心丧气。
后来石敬瑭竟然引契丹铁骑入关,将李从珂给灭了,心灰意冷李从仁认为后唐气数已尽,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更是不再愿意我后唐出力,不知在哪一家荒山野庙中出了家,自称为疯和尚,流浪于江湖之中。
仔细想来,的确不能怪李从仁抛弃了后唐,只能说,后唐内部的争斗,已经丧尽了人心。
“不管他了!本宫就不信,没有了张屠户,就要吃带毛的猪肉?你认为天策府更倾向谁?”永固宫主问道,“李风云,还是郭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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