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耶律麻答夺下了阳城,必定会严加控制出入城的人。不过,有一类人他是控制不了的。”李风云道,“阳城储备有大量的粮草和攻城器械,这正是耶律德光所缺少的。
而耶律麻答只有五千人马,他要镇守阳城,抽不出人手来运送这些粮草与器械。
所以,耶律德光必须再派人马去运送这些粮草与器械。
可是,阳城失守,事关重大,杜帅绝不会坐而视之,必定也会派出重兵去夺回阳城。
耶律天德的两万已经被我们打残,短时间内恐怕无再战之力,耶律德光手下的可用之兵,不过六万多人。所以,为了看住杜帅,他抽不出更多的契丹人马去运送粮草。
能够派出运送粮草的,只有三万仆从军和两万降军。
那三万仆从军是契丹各仆从部落的联军,彼此关系并不好,而且难以指挥,用来冲锋陷阵,消耗我军的实力是不错的选择,但要派他们去运送粮草……”
说到这里,李风云摇摇头,“我猜耶律德光不会派他们。”
“那么,也就是说前去运送粮草的多半是那两万降军!”典奎一拍大腿,眼睛放光。
“不错!我便是这般想!那些降军是什么样的货色,我想我不说大家也知道。”李风云道,“只要我们……”
李风云将他的计策说了出来,众人讨论了一番,觉得可行。
最重要一点,直到现在,耶律天德还并不知道李风云的风云营和皇甫遇六千精骑并未回到杜重威的大营中。
以杜重威大营的布置来看,估计耶律天德做梦也猜想不到保守至极的杜重威居然在外面还布置了李风云这支奇兵。这也是此战胜利的关键所在。
“狗日的契丹鞑子,把老子们完全不当人,当牲口使唤!”刘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四月的天气虽然不热,但是刘三还是走得满头是汗,直觉得天上的日头快晒死个人。
昨晚为契丹人安营扎寨,赶了一天路的两万降军直忙到午夜子时,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又被鞑子用皮鞭抽了起来,将大车上的粮食卸了下来,把所有的大车都清空了下来。
接着,两万降军如同民夫般的,在万户杨召率领下,赶着空荡荡的大车和牲口,前往阳城。据说要把阳城堆积如山的粮食运到契丹大营。
这些契丹大老爷难道不知道,他们赶路有四条腿代劳,可是降军没有呀。这一路上,全靠两条腿一步丈量过来,还要照顾护卫着那些笨重的粮草大车。
吃着最少最差的粮食,干着最重的活,还要默默地承受契丹鞑子无理的呵斥和皮鞭,两万降军无一心中不怨气冲天。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跟这帮狗娘养的干到底,最不济,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就像那个血衣魔煞,人家才叫活的痛快,活得像个男人。只可惜当初投错了队伍,跟错了人。
那些威风凛凛的将军大老爷,搜刮欺负起百姓小兵来,不择手段,趾高气扬。
契丹人打来了,人影都没见着将军大老爷们就走的走逃的逃,剩下的在契丹人面前低声下气,腰快弯到了地上,只欠伸出舌头去舔人家的战靴,连抬头看人家的勇气都没有。
“兄弟们,大家再快一点!到了阳城,就有好酒好肉招呼了!”
刘三抬头望了一眼,万户杨召又在忽悠大家。这种话杨召不知道说过多少遍,可是到头来,谁个几时见到过半点肉丝?皮鞭炒肉倒是经常能吃得到。至于美酒,更是妄想,有美酒也早入了契丹大人的肚子中,怎么会轮到他们这些降军的小兵?
刘三正在胡思乱想,忽然队伍停了下来,前面三十多丈处闪出一个人来,手中握着两把怪模怪样的大刀高声喝道:“呔,此山乃我开,此树乃我栽,要打此边过,留下买路财!牙根敢蹦出半个不字,我一刀一个,只管砍来不管埋!”
“哈哈哈哈!”降军队伍中迸发出一阵哈哈大笑来。
刘三也觉得好笑,这家伙是不是穷疯了,还是脑子有毛病,居然拦住两万大军打截,难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万户杨召也笑道:“这位绿林好汉,不知你要打劫什么?我们这里可有两万人马,你一刀一个也要砍两万多下。”
那傻大汉哈哈笑道:“老子今天来,一不劫财,二不劫色,只为劫你们身上的这身狗皮。”
杨召听了此话,脸色顿时变了,一抖手中长枪高声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快快滚开,否则杨爷手中这杆长枪,可认不得人。”
那傻大汉嘎嘎怪笑两声,大声喝道:“你想知道你家大爷的名号,好,坐稳了,别摔下马来,老子姓李名风云,赵州李风云是也!”
话音一落,只见从周围树林中奔出无数人马,将两万降军团团围在中间。
听见是赵州李风云,刘三腿一软顿时坐倒在地上,手中的缨枪也扔到地上。
有道是人的名,树的影,赵州李风云,血衣魔煞谁不知道?那可是在契丹军中七进七出,杀得耶律天德落荒而逃,杀人如麻,饿了吃一块人肉,渴了喝一口人血的魔头,今天怎么会遇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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