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注1)
才不过二月初,阵阵暖风已经吹得人睡意浓浓,若是能在这浓浓的春意中,在荡漾的湖水边,在新绿的垂柳下,拥衾而眠,实在是人间美事。
可惜美好的事物总不长久,盘踞于心底的愁肠终究难解,时不时会涌上心头,教人神伤。
世上总有些不识趣的人,正在李风云、杜如月缱绻缠绵之时,太湖边上却钻出一名紫袍男子,问道:“阁下可是李风云李将军?我家主人诚邀大侠一晤。”
李风云皱了皱眉,问道:“你家主人是谁?我为何要见他?”
那人道:“我家主人说,你会很乐意见到他!”
李风云、杜如月彼此望了一眼,李风云点头道:“你在带我们去。”
那人将两人领到一处画舫上,李风云、杜如月踏上画舫,只见一人正背着身子站在窗口边,听到有人上船,转过身来,笑道:“李将军,还认得我么?”
李风云定睛望去,怎会不认得,此人在泰巅争锋时他曾见过,正是阵斩南楚元庆观镇虚道人的裘仙。
对此人的做派,李风云颇有些不喜,道:“原来是太湖帮的裘帮主,不知你找我何事?”
裘仙又望了一下杜如月,道:“杜姑娘,太湖风景不错,不如姑娘先四处看看周围的风景如何?李将军放心,我知道杜姑娘重伤未愈,不过在这附近,裘某敢保证,杜姑娘的安全绝无问题。裘某不妨直说,我只想与李将军两人说几句话。”
李风云正要发怒,却被杜如月拉住,杜如月轻声道:“这样也好,我四处走走!”
一名管事领着杜如月走下了画舫。
裘仙朝四周横扫了一下,周围的帮众侍女纷纷退下,画舫中只剩下李风云、裘仙两人。
“将军何不坐下说话?”裘仙指着画舫中早已经备好的桌案,笑道,“相请不如偶遇,裘某找两位来,是有一个重要的消息告诉李将军,同时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李将军肯不肯答应?”
李风云来到客席桌案前,长跪坐下,李风云抓起桌案上早已经布置好的水果,咬了一口,道:“裘帮主,现在四下无人,何不明言?我肯不肯答应,还要看能不能答应。”
“能,李将军一定能!这个小小的要求,对李将军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裘仙道,“将军应该知道,这太湖帮也罢,我裘仙也罢,其实都是为奉宸卫做事的,为南唐皇上做事的。其实裘某这个小小的要求,李将军应该猜得到。”
李风云沉思片刻,冷声道:“莫非你想要《归藏经》?”
“李将军果然是聪明!”裘仙哈哈笑道,“裘某也不贪心,李将军译出《归藏经》后,裘某只求得到一本副本,除此别无所求。”
“这倒不算是什么难的要求,可是,我为什么要将《归藏经》的副本给你?”李风云冷冷地问道。
“裘某用一些消息交换如何?”裘仙答道,“比如,我想,李将军一定很想知道晋国的小皇帝在御猎场被刺是怎么一回事。”
李风云心中一震,在去镇州之前,他原本是打算来江南打探血修罗的下落,查探和煦堂失火一案,只是被杜如月之事耽搁了,没料到裘仙却先提起了这事。煦堂失火案与煦堂失火一案原本就是同一伙人所为,前者只是为了掩盖后者的图谋。
“区区一个被刺案还打动不了我李风云,裘帮主应该知道,我如今已经不是风云卫的统领了。”李风云不动声色地道。
“这个自然,晋国小皇帝有眼无珠,弃良才而不用,真是可叹!如果李将军肯到我南唐来,区区一个风云卫统领之职又算得了什么?即便是裂土封王也不是不可能的是。”裘仙摇摇头道,“只可惜,我猜李将军是不肯的。李凤鸣数度相邀,你都不愿意,裘某也就不开这个口了。”
李风云冷哼了一声:“裘帮主,你今天找我来,就是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的么?若是如此,请恕李风云告辞。”
说罢,李风云便要起身离去。
裘仙笑道:“将军何必着急,既然来了,何不听裘某把话说完?”
李风云耐着性子道:“有话直说,不必兜圈子!”
“李将军果然直爽,也罢,既然如此,裘某先说说御猎场遇刺案的实情,只当是为不情只请的赔罪。”
御猎仓遇刺案牵扯到血修罗,李风云也很想知道,心中不由一动,道:“裘帮主请说。”
裘仙缓缓道:“李将军曾调查过御猎场遇刺案,可曾查清是什么人所为?”
李风云摇摇头,道:“裘帮主请明言。”
裘仙呵呵笑了两声道:“这件事可不简单,裘某不怕告诉你,我南唐的奉宸卫就参与其中,除此之外,契丹,永固宫,还有晋国的太平军节度使、马军都指挥使李守贞将军也都牵扯其中。”
“什么?”李风云有些惊讶,南唐、契丹牵扯其中他不奇怪,那名被他射死的射雕手在契丹名气颇大,契丹必然牵扯其中。而南唐向来与契丹多有勾结,联手对付中原朝廷,后唐牵扯其中也不奇怪。但是裘仙说永固宫与李守贞也牵扯其中,李风云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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