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守贞哈哈大笑起来:“父皇只怕没想到是这般结果,他那些的亲生儿子中,竟然只有一个曾被他处决的李从中活了下来。哦,还有一个因为年纪太小活下来的,李从益(注1),被伪帝石敬瑭封为郇国公,今年才十五岁。估计他也难活几年,年纪大了,也该杀了!
石贼留他在世上,也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看罢了!
这些年,爹谨言慎行,当年的雄心壮志早已经付之篙莱。
原本是想马马虎虎,把这辈子对付过去算了,谁料到,石贼谋逆,爹的官运却亨通起来了。石贼称帝后,爹便被拜为客省使,后来更升为宣徽使。
这时来了一个人,天尧,你应该知道她是谁。”
“永固宫主?”这个人并不难猜,李天尧一口道出。
“不错,就是永固宫主,你的二姑(抱歉,上一章出现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已经将四姨改为二姑)!”李守贞道,“你二姑的出现让我很奇怪,我自问断绝过往的一切联系。而且,为了让人认出我来,文娘曾请一名极为高名的杏坛高手为我整过容,而且当年逃离时,我才十四岁,我敢说,即便是当初与我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认得出我来。”
李天尧显然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淡然道:“既然你这般看重我娘,为何不肯娶她为正室,而屈就她为妾室?”
李守贞苦笑一声:“并非爹不想,而是不能。文娘再怎么说也是奴婢,爹若想在军伍中有所出息,就不能娶一个身份低微奴婢为妻子,天尧,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李天尧呆了呆,又厉声喝道:“所以,你为了你自己的荣华富贵,就委屈做一辈子的小妾?连祠堂上立起她一个灵位也不肯?”
李守贞沉默了许久,半天才道:“爹对不起文娘,不是不愿,而是不能。爹对天发誓,有朝一日,恢复大唐时,我必立他为贵妃,受万世香火。”
“哈哈哈哈”李天尧狂笑起来,“好一个贵妃,好一个万世香火,你为了保全自己,杀了我娘,如今却说出这等话来,你那番虚情假意,谁会在乎,你真把自己当成唐明皇么?”
李守贞叹息一声,道:“你猜到了?”
“有什么难猜?”李天尧怒道,“永固宫主既然不可能认出你来,那之所以能找到你,只有一个可能,便是从我娘身上看出端倪。你整过容,可是我娘没有。永固宫利用内眷刺探消息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我娘虽然深入简出,但总有露面的时候,所以永固宫主才能窥破你的身份。
为了解决掉这个隐患,也为了你的野心,你不惜逼我娘喝下毒药,是不是?哦,你根本不需要逼,你只需要说出你心中的顾虑,再假惺惺地流几滴眼泪,我娘就会心甘情愿地自己喝下那杯毒酒。李守贞,你便这般无情么?我娘真是看错了人!
你是不是还想说是永固宫主挑起了你的野心?虚伪!”
“放肆!”李守贞猛地一拍桌案,“我是你爹,你这忤逆子,竟敢如此对爹说话!”
“我没有像你这样的爹!”李天尧猛地站起,转身便走。
“你给我站住!”李守贞高声喝道。
李天尧身子一顿,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连我也想杀掉,对呀,如今我也知道了你的秘密,若不杀掉我这个隐患,你又怎么能心安,又怎么能实现你的野心?”
李守贞叹道:“天尧,你又何苦说这些话来伤爹的心呢?爹又怎会杀你,你是爹跟文娘唯一的儿子,也是爹最喜爱、最看重的儿子。”
“哼,爱屋及乌罢了!所以你才要将杜如月那个贱人许配给我,让我要忍受一辈子的耻辱,是不是?”
李守贞愣了愣,缓缓地道:“难道你不明白爹的心思?杜如月不是一般的人,老实说,杜重威势力再大,爹还不曾看在眼里。爹看中的是她是你二姑唯一的亲传弟子,未来永固宫的宫主。你难道不明白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李天尧身子一震:“只怕我无福消受!”
“你有!你是爹跟文娘的儿子,你又怎会无福消受,这一切是你应得的,也是文娘用性命为你换来的。”李守贞斩钉截铁地道,“你知道吗,爹手中的实力,绝非你看到的那么少,又有你二姑相助,所欠的只是一个时机。
而这个时机,很快就能到来,爹不妨告诉你,永固宫已经联络了南唐、契丹,准备刺杀石重贵那伪皇帝,只要石重贵一死,天下必然大乱。
到时候,爹就能名正言顺地领兵进入开封,只要控制住满朝文武大臣,再临时立起一个傀儡,稳定住局势,天下的风云还不是爹说了算?等到时机成熟,逼那傀儡退位,恢复我大唐江山,又是什么难事?
而且,那个李风云已经答应你二姑,一旦译出《归藏经》,就会抄录一份给她,她得到了《归藏经》,不就是爹和你得到了《归藏经》?待到天下气运聚集于我李家,又有谁能挡得住我大唐的大军席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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