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东边的天空露出第一缕曙光之时,虞不全的尸首已经完全焚化,骨灰也收到了一个陶罐内。赵余庆的头颅也被焚化了,装在另一个陶罐内。
院中战斗过的遗迹被清扫一空,木屋的主人一觉醒来,浑然不知昨晚发生的一切。老夫妻两人能活下来,是因为事先虞不全对他们做了保护。只可惜,虞不全能保护他们,却没能保护住自己。
留下十两银子,李风云与苏语侬带着虞不全、赵余庆的骨灰离开了太乙村,一路向南,来到位于江浙境内的白云山庄。
白云山庄依旧是李风云当年离开时的模样,只是许多被损坏的地方被修缮过。这几年,虞不全专门找人来修缮、清扫白云山庄。
白婧的坟头上已经长满了悠悠的青草,在坟头的两边多了两个新的坟冢。一个属于虞不全,一个则属于赵余庆,他们俩的恩怨,已经随着斯人的逝去随风飘散,想必能安息在白婧的身边,也是这两人一生所愿吧!
夕阳的余晖撒在三座坟茔之上,给三座坟茔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如国有天国,只希望这三人不再为尘世间的恩怨所纠缠。
苏语侬呆呆的立于坟冢前,全身素裹,雪襟飘飘,如一尊圣女的雕像,另有一风味,全然不像当初那个爱笑爱整蛊的小丫头。
“语侬,逝者已逝,想哭你就痛哭一场吧!”李风云轻声道,“老这么憋着,憋坏了身子反而不好!”对于苏语侬的反常,李风云看在眼里。
“哇!”李风云的这句话,如同打开了苏语侬泪水的闸门,苏语侬扑到了李风云的怀中,痛哭流涕,很快,泪水便打湿了李风云大片的衣襟,“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没有了师父,我该去哪里,我又该做什么……”苏语侬泣不成声。
与李风云相同,苏语侬也是个孤儿,还是孩提时,虞不全就在苗疆捡到了她,一直将她抚养大。她与虞不全的感情,与其说是师徒,还不如说是父女,在虞不全身上,有苏语侬所有的依恋。
如今,虞不全离开了,苏语侬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与无依。
李风云当然能够理解,李老爹死后,这种心情,他也有过。轻拍着苏语侬的后背,李风云轻声道:“别怕,有我呢!畏惧是一种病,一旦染上,再勇敢的人也会变得懦弱,一只强壮的狮子也会变绵羊!
这贼老天又偏偏是个虐待狂,你越怕他,他就越虐待你。你越怕什么,他就越安排什么给你!所以,咱们什么都不要怕,看看这贼老天能耍什么样的花招!”
苏语侬收住了云雨,轻声道:“风云哥哥,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说完此话,苏语侬小脸顿时羞得通红,又发觉自己竟然趴在李风云的怀里,而且李风云的衣服已经被她哭湿了一大片,急忙慌乱地推开李风云。
见苏语侬居然作小女儿态,李风云觉得有趣,哈哈大笑,故意打趣道:“我坚实的胸膛,就是你休息的港湾,不要紧,我不介意,欢迎再来!”
“你想得美!”苏语侬啐道。
这么一闹,苏语侬的心情开朗了不少,恢复了一些当日的风采。但同样这么一闹,李风云感觉他与苏语侬之间,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娘的,难道老子真的是花心大萝卜?”李风云有些怀疑,转念一想,“不对,春秋时齐国的乞丐都娶了两个老婆,老子怎么也算是一代大英雄,大豪杰,娶两个老婆不算过份吧?再说,我身为堂堂打将军,定国侯爷,只娶一个老婆,岂不是太丢人了?”
想到这里,李风云张开嘴巴说:“语侬,我……”
“你不用说,奴家知道!”苏语侬打断他的话,“我们是好兄妹,你只是想安慰我,不是么?你放心,今天的事,奴家绝不会对如月姐姐说的,我也不会做对不住如月姐姐的事!”
说罢,苏语侬一跺脚,转身如一只白色的蝴蝶一般,翩翩地飞走了。
李风云呆了呆,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道:“其实老子是想说,我挺喜欢你的,娘的,这叫什么事呀!”
郓州城,李天尧看到府门前留下的记号,立刻朝城外的一片树林走去。
七年前,在开封,他无意中救了一个伤得很重,奄奄一息的契丹人,却没料到因此却给自己找来一位武功高强的师父。
这些年,李天尧放荡形骸,自暴自弃,一方面是为了向他的父亲李守贞表示不满,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掩饰他的这位武功高强的师父。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武功高强的师父竟然被人打得奄奄一息,李天尧并不知道,他的师父并不肯告诉他,他只知道,这位武功极为高强的高手看中了他,决定收他为他的弟子。
究竟是看中了他,还是看中了他身后身为封疆大吏的父亲,李天尧一直都分不清楚。不过,他这位师父,自己的武功虽然高深莫测,教人的本事似乎却差了点,跟着他练了足足六年,李天尧发觉他的武功似乎进步并不是很大。到如今,他也只能算是三流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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