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最近十七的行为很奇怪!”与此同时,魏州城中风雨楼富贵阁,二三三对杜重威道。
镇州有个风雨楼,实际是黑衣卫的总部。
杜重威调任魏博节度使后,自然而然,魏州也出现了一座风雨楼。
“哦?有什么奇怪的?”杜重威的声音有些冷,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二三三微微抬头查看了一下杜重威的脸色,立刻垂下眼帘,道:“似乎像是想要将以前的一些事情,和一些人做一个了结。属下查知的情况,他将这些年主上的赏赐,还有一些积蓄,都分给了当初跟着他一起战斗并受重伤的三十七名老部下。每人分得了一百三十三两。
除此之外,他还数次找属下,仔细交代黑衣卫的一些情况。并帮助着把当年没做好的善后事宜处理完毕。”
“他想做什么?”杜重威迟疑了片刻,双手攥得紧紧的,手臂上青筋鼓起,“你去找他来,本帅有话要问他!”
“是!”二三三恭敬地施了一礼,却步退了出去。
除了杜重威和十七,谁也不知道那一天他们两人在富贵楼中谈了什么。二三三只知道,十七进去半个时辰之后,杜重威满脸怒色地离开了,临走之前,还交代他严密监视十七,不许十七出魏州城,必要时候,可以格杀勿论。而且,所有与十七接触的人都必须严加调查。
二三三愕然,他不知道十七究竟犯了主上的哪一条忌讳,他也同样不相信十七会对主上有不忠的行为。虽然这么多年来,黑衣卫每年都会从队伍中清除几名背叛的队友。
离开了药王谷,李风云心中似乎放下了一件心事,轻松了不少。
苏语侬说得没错,该去做什么,就去做吧,人生百年,何必让其留下遗憾?
回到开封,时间已经是八月底,八月桂花香,开封城中处处洋溢着一股沁人肺腑的清香,给人一种盛世安宁的虚像。
但是李风云知道,暗处的波涛汹涌,一场即将让天地失色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当它露出真正的面容之时,会叫天下的黎民百姓骇然失色。
风云镖局开封城总镖局中的几位主要人物齐集于定国侯府,李风云了解了一下最近晋国与契丹之间发生的事情。
虽然这段日子,李风云没怎么关注中原的局势,但风云镖局从各处搜集来的情报依然一拨一拨送了过来。
典奎清了清嗓子,道:“如今晋国与契丹已经彻底绝交了,在边境之上,两军时不时会打上一两场小仗。
六月时,定州上报朝廷说契丹调遣军队,进逼边境。
皇帝下诏书,任命天平节度使、侍卫马步都指挥使李守贞为北面行营都部署,义成节度使皇甫遇任副职,各率本部人马共计两万六千人前往邢州集结。
彰德节度使张彦泽充马军都指挥使兼都虞候,义武节度使蓟人李殷充任步军都指挥使兼都排阵使各率本部五千人马前往邢州集结;更调派派护圣指挥使王彦超、白延遇率领部兵十营计一万两千人前往邢州。
据我们探知的情报,李守贞似乎与马军都指挥使、镇安节度使李彦韬关系并不好,李彦韬现在正执掌权柄,李守贞的所作所为,无论事情大小,都要向李彦韬汇报,所以李守贞表面虽然尊奉他,但心内很嫉恨他。”
李风云点了点头,暗道,看来他的一些建言朝廷也不是完全没有听进去,对李守贞,石重贵也有了防备之意。显然,李守贞是用来牵制杜重威的,而李彦韬却在暗中牵制李守贞。只是不知这样的牵制是否真的有效。
“七月时,黄河在杨刘决口,向西流入莘县,大水漫漫有四十里宽,从朝城向北流去。中原百姓死伤无数,只是如今这形势,朝廷哪还有心思赈灾?只是任由黄河泛滥,黎民哀嚎!”典奎又说到一事。
李风云眼光一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百姓在那些当权人的眼中,只怕只是韭菜,割了一拨,要不了多时,自然会再长出一拨,谁会再意他们的生死?只要他们交税不捣乱,是死是活,与朝廷何干?
典奎接着介绍道:“八月,李守贞上报:‘与契丹一千多骑兵在长城北面相遇,辗转追杀搏斗了四十里,斩杀了他们的首领解里,把其它敌人赶入水中,淹死了很多。’
张彦泽也上奏:在定州以北击败契丹,在泰州再次击败它,共斩首二千人。”
李风云点了点头,看来无论是李守贞,还杜重威,与契丹人之间还没有谈妥,李守贞、杜重威此举,分明是在向契丹人示威。
忽然想起一事,李风云问道:“如果契丹与中原再次大战,南唐会不会趁此机会夹攻晋国?”
典奎摇了摇头,道:“近两年内南唐不太可能抽出大量兵马威胁中原。南唐刚刚灭了闽国,收了闽国的土地,但南边那一带并不安定。特别是福州那一带仍然没有平定,从得来的消息来看,李弘义仍然在坚守福州,吴越也在支持李弘义,短时间内,南唐恐怕平定不了南方新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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