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想把孩子抱回来,但是又觉得不好意思,偷偷地看着那老汉祸害自己的孩子忍着心中的不快,老汉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拿起筷子,在酒碗中沾了沾,然后塞进孩子的嘴里,孩子咳嗽,憋的满脸红,老汉哈哈大笑,恶作剧让他极为兴奋。阿雅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抱起孩子,饭不吃了,去了西厢房,关闭了房门。
南方心里也不痛快,也要站起身,老汉一把抓住南方,南方瞬间动弹不得,老汉说道:“你也不小了,明天开始,上山砍柴,每日一捆,砍不来柴,你就别吃饭。”
南方瞪了一眼老汉,去了东厢房。
老汉浑不在意,继续自顾自细嚼慢饮。院外,一个同样老的老汉推开门,像是闻到了什么香味儿,一边走一边左右逡巡,屋里的郎老汉站起身,想要赶紧收拾桌子,把酒菜都藏起来,只是没有来得及,那老汉已经进屋,坐到桌前,哈哈大笑,硬生生将郎老汉拉住坐下,笑道:“咋的?喝你一口酒就舍不得?在想当初...”
郎老汉赶紧捂住了那个酒坛,嚷嚷道:“滚,动不动就蹭我酒喝,你脸呢?”
那老汉生硬的将酒坛抢过来,拿起小孩子用过的碗,倒了满满一碗,郎老汉气的小胡子都颤抖起来:“你脸呢,你脸呢!”
那老汉也不管郎老汉的急头白脸,一碗酒一口闷,抹了抹下巴,“哈”了一下,道:“果然还是那个味道!”
郎老汉用极为厌烦的目光看了一眼没皮没脸的老哥们儿,道:“村口本来应该是你去,你非得让我去,那是你外孙,又不是我的!”
“咱俩谁跟谁?”,没皮没脸的老汉又抢过酒坛,又倒了一碗酒,又是一口闷,郎老汉抢过酒坛给自己倒上,说道:“别整这些没用的,说吧,这三口人怎么安排?”
那老汉习惯性地端起郎老汉面前的酒碗,又是一口干掉,郎老汉瞪着眼睛,叹气:“我算是服了,你的脸皮越发的厚了,那小子的天剑都刺不穿!”
那老汉又抹了抹嘴,斜了一眼郎老汉:“脸皮?能当饭吃?能当酒喝?”
那老汉吃了几口菜,点点头,“我有点后悔了,当初应该是我到村口,而不是你!”
“那孩子三岁了,按照这边的风俗早就应该接受洗礼了,但是这孩子诸事不顺,一直颠沛流离,别说洗礼,洗脸都难,好在终于还是来了,卫无影明天过来,亲自给这孩子洗礼,既然他要走一次神道,那就走的彻底些!还有,咱们那个小神堂也该用上了,明天洗礼就在那个神堂,咱们这俩神棍还要继续演下去,这个村子,给孩子提供一个安稳的成长环境。”
郎老汉点头,“滚吧,你在这儿,我都不敢喝酒...你就可怜可怜我,我就这点存活,让我自己享受享受行不行?”
那个老汉站起身,顺便给了郎老汉一个大逼斗,哈哈一笑,走出了屋子,到了院子中,往西厢房鬼鬼祟祟的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出了院子。
郎老汉气得关门得声音很大。
阿雅出来,对郎老汉尽量笑了笑,然后进屋,开始收拾桌子。
郎老汉背着手,走出了屋子,对身后的阿雅说道:“给我留门,我出去转转弯儿!”
西厢房,小天赐出了屋子,站在门口,看着郎老汉,明亮的眼睛发光,俊美的小脸有笑意,郎老汉愣了一下,来到小孩子面前,拉着小孩子的手,说道:“走,跟爷爷去遛遛弯儿!”
阿雅本想制止,她不放心这个似乎不太着调的郎老头,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眼巴巴看着,一老一小两道身影出了院门。
郎老汉拉着小孩子滑腻稚嫩的小手,突然有一种当爷爷的幸福感涌上心头,拉着小孩子在街上转悠,此时是傍晚,天还很亮,街上有老少爷们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看见郎老汉领着一个小孩在,有人嬉笑道:“老郎头,你个老不正经,啥时候祸害小姑娘祸害出一个孩子来?”
郎老汉来到那嬉笑的年轻人面前,道:“年轻人,小心祸从口出,生命诚可贵,要珍惜!”
年轻人依旧嬉笑,郎老汉也不再搭理他,与众人点点头,领着孩子向村西走,一老一小,夕阳西下,影子逐渐拉长。
村西有一条小河环绕,自北向南然后拐向东面,绕过了半个山村,老汉领着小孩子来到小河边,说道:“怕不怕水?怕不怕妖怪?”
小孩子摇摇头,一蹦一跳的来到一处河边,河水清澈,但是不见底,有很多鱼游过来,冲向小孩子的手,似乎小孩子的手就是诱人的饵料,成群结队的游来,小孩子很高兴的样子,尽量把小手往河里探,似乎很喜欢这些鱼,小手有淡淡的金色光晕,那些鱼吞噬光晕,贪婪无比。远处,水面隆起一条水线,郎老汉看着,并没有任何阻止,小孩子的手越伸越长,探进河里,同时也失去重心,扎进河内。
郎老汉依旧无动于衷,看着河面,看着那条水线,水线突然隆起,一条似是而非的大鱼鱼跃出水面,大鱼的头顶有一个小孩子,抓住大鱼的两条胡须,像是骑马,大鱼时而钻天,时而入水,小孩子嘻嘻哈哈,玩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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