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枫镇马梁村,马家大院,也就是马先父亲所住的老院子,作为沐枫镇第一大户,当然有自己的气派,高门楼,高院墙,西院有马棚牛棚,还有好多羊,长工就有十多个人。
不过这样的富庶人家,居然能让三儿子过得一贫如洗,能让三儿子感觉没活路而被逼走,乡里乡亲的都感到不解,也对老爷子马延龄感到不屑,为富不仁,到任何地方都被人所不齿,而这个老爷子就是这样的人。
三个儿子,二儿子从小就被带走了,这一点众说纷纭,二儿子从小跟老三一样不受待见,老爷子说被圣人带走了,是去攀高枝了,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没人知道。老三更是不告而别,一走便是杳无音信。现在家里只有老大,现在这个院子里,除了老爷子马延龄说一不二,老大也有崛起之势,有点挑战老爷子权威的意思。
被牛挑伤的马青文还躺在床上,不过无大碍了,两个小的马青武马青云有些无所事事,他的母亲为此没少着急上火,大的都十五了,马青武九岁,马青云八岁,按理来说都到了上学的年龄,但是,可恶的马先居然让这么小的孩子开始干活做工,一点不为孩子的将来考虑,让人忍无可忍。
晚上,马先和老婆蔡花炒完饭,趁着热乎劲儿,探讨起了孩子的前途问题,说着说着,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是厮打,蔡花打不过马先,胡乱穿衣服跑了,跑到了马延龄的老院子,一阵吵闹,整的马延龄老两口也没有睡好觉。
蔡花冲进老爷子的房间,不顾老两口还躺在床上,大哭大闹:“我嫁给你们老马家快二十年了,当牛做马,我得到了什么?为你们老马家传宗接代,干活像牛马,吃的连狗都不如,马家良田千亩,你的大儿子才分的几亩?你们宁可把良田租给佃户,也不给你儿子,你看看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老大马青武都十五了,到现在大字不识一个,难道让他一辈子当个文盲?还有青武青云,都八九岁了,也到了上学的年龄,那么大的小孩子难道就开始下地干农活?连个学费都舍不得出,难道让我们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天还没有亮,老两口被狼狈的堵在被窝里,想起床又怕走光,不起床也不知道这个臭娘们儿还要在这里发疯多久,都是有脸面的人,这么大的声音吵吵闹闹,肯定会引起乡亲们的注意,这不院外已经有很多人驻足围观,院内长工更是蹲墙根听声,时而窃窃私语时而会心一笑,本来仇富是普遍现象,特别是这种为富不仁的富人更是招人痛恨,要不是家里实在没有地,没钱花,鬼才愿意给你这个老不死的当长工。
老爷子马延龄躺在床上,唉声叹气,不敢起床也不敢和儿媳妇对骂,生怕这个虎娘们儿上来虎劲儿掀开自己的被子。气的浑身发抖,大骂道:“马先,你他娘的死了?还不给我将你家娘们儿弄回去?”
马先其实早已经来到院子,偷偷摸摸藏在一处墙角,听着媳妇对父亲破口大骂,心里没来由解气,哥仨,那两个都走了,只剩下自己一个老大,但是老不死的迟迟抓权不放,千亩良田,自己不过百亩,你都快进棺材了,难不成要把那些良田都变成你的坟地?没这么干的,对老爷子他也恨。
老爷子马延龄终于还是压住火气,问道:“老大家的,你到底要干什么?想要什么你说!”
蔡花说道:“过去那些事情暂且不提,今天我就要跟你老说一件事情,现在老二老三都走了,给您养老送终这件事还得落到我们头上,田地的事也暂且不说,我的三个孩子都大了,老大青文十五了,错过了最好的读书年龄,我们也不指望他了,他有一把子力气,帮着他爸干些农活也就行了,但是青武青云才八九岁,正是读书的年龄,我也听说了,沙河镇那座山河学堂是神人办学,在那里若是学习,说不定会有出息,他们有出息也是给你们老马家增光,我没有别的要求,听说您老人家人脉比较广,您去给我们活动活动,让青武青云进沙河学堂学习,听说那座学堂学费极贵,我们是花不起的,还请老爷子给他们两个出学费,这件事若是您办到了,我和马先会尽孝您的膝下,陪着您,给您当牛做马也行,将来您有那么一天,我们也会给您风光大葬,不让您丢了脸面,老爷子,您别生那么大的气,怎么说我的三个儿子是您亲孙子,他们有出息也是您老人家脸上有光,您是个讲面子的,出来进去的,孙子有出息,也是给老马家光宗耀祖,您说是不?”
老爷子是有名的守财奴,他对儿子孙子甚至老伴的感情都不深,稍微看上眼的小孙子马小平又消失不见了,所以他更是看重钱,在他的眼里,只有钱才是最亲的,其余都是扯淡。听见儿媳妇居然让自己花钱供那两个小崽子上学,还要上那么好的学堂,顿时发怒:“想得美,还让我花钱,你们也不是没钱,凭啥让我花钱?想都别想,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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