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刘君韬和胡德兴在客栈里摆下了酒菜,二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坐在一起喝酒吃肉了,此番可谓是兴致满满。
刘君韬还特意让店家开了一坛子刘氏二锅头,叫上留在这里的两名亲卫青壮一起过来开喝。
酒过三巡之后,刘君韬见胡德兴眉宇之间略有忧愁,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再联想起来孙绪和孟凡臣一向是与胡德兴形影不离的,此番却没有一起跟来,于是刘君韬心中便有些迟疑。
“你们再去弄些酒菜来。”
刘君韬对身边的两名亲卫青壮说道,那两名亲卫青壮也是心中透亮,便转身出去,随手将房门关好。
胡德兴见状笑着说道:“怎么?君韬有话说?”
刘君韬给自己和胡德兴倒满了酒,而后说道:“胡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怎么会?”
“那孙绪和孟凡臣去哪了?胡大哥不要跟我说什么处理军务,你们几个手下能有几个兵丁?还有什么军务可处理的?”
胡德兴闻言不禁愣住了,脸上的笑意也是慢慢消散,而后猛地将杯中烈酒饮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刘君韬问道:“胡大哥,兄弟我虽说没有什么大本事,但为了兄弟也是可以两肋插刀的,有事胡大哥尽管只说,可千万不要瞒着我!”
胡德兴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兄弟你能摆平的,这可是朝廷的事情!”
“哦?什么事!”
胡德兴沉声说道:“此番我赶来鱼山集之前,百户大人刚刚下达了命令:十天之后,滑口镇百户所的全部兵马将赶到任城卫(设在兖州府城中)集结,会同整个任城卫的兵马北上九边驻守。我听说,到时候整个山东的驻守兵马都将一同北上!要打仗了!”
刘君韬闻言顿时愣住了,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一条历史事件来:
大明正统十年夏,瓦剌太师也先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率军铁骑三万攻打哈密卫。此时哈密卫兵微将寡无法抵挡,也先大军一战克之,随即又率军席卷了西域各地。
在尝到了甜头之后,瓦剌太师也先再次集结了十万铁骑,分兵在大明北地驰骋侵扰,各地百姓苦不堪言。
山西镇、宣府镇、宁夏镇、陕西镇、辽东镇,在大明北地东西跨度数千里的边境线上,到处都出现了瓦剌大军的兵锋,北地各地州府县烽烟千里、警报不断!
明英宗接到了九边告急之后龙颜大怒,一面下旨九边各地驻军据城死守,不惜代价挡住瓦剌铁骑的兵锋,并且将北地各处百姓内迁避祸;
同时,明英宗给兵部下旨,命令兵部立即从山东、河南、四川、南直隶等地抽调兵马,立即集结北上增援驻守,在九边全面增兵,开始和瓦剌大军对峙。
大明与瓦剌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想起了这个历史事件,刘君韬的脸色也是几经变化,既为胡德兴、孙绪、孟凡臣三人的安危担心,毕竟兵凶战危,对手又是凶悍非常的瓦剌铁骑,众人此番北上之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同时,刘君韬心中又有一丝激动,毕竟一旦兖州府的兵马全部北上,那兖州府的防卫事务就无人负责了,官府一定会重新招募兵马,或是鼓励各地乡绅自保。
到了那时,鱼山集护卫队乘势“转正”就顺理成章了!
此时,刘君韬沉声说道:“胡大哥,此行兵凶战危,有没有不去的办法?”
胡德兴微微摇了摇头,说道:“难啊!说实话,我心中也是纠结,既想随军北上立下战功,毕竟身为大明武人,谁人都想要有所作为;但是,咱们兖州府的兵丁是个什么样子,君韬你也清楚,这样的兵马不可能敌得过瓦剌铁骑的!”
刘君韬闻言也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时间竟然也是无言应对。
二人都是大口喝着烈酒,火辣辣的酒液顺着喉咙而下,酒气猛然间冲上头顶,让人豪气冲天。
刘君韬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真希望能和胡大哥一同北上,我真想看看,我鱼山集护卫队能不能和鞑虏一争长短!”
胡德兴也是大笑了起来,说道:“鞑虏岂是护卫队的敌手!”
这时,刘君韬说道;“胡大哥,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你和孙绪、孟凡臣暂时留下来。”
胡德兴闻言一愣,纠结了一下,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与其北上送死,倒不如留下这条性命,将来也许还能有所作为!说吧,君韬你有什么主意?”
刘君韬怪笑了一声,便凑在胡德兴的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片刻之后,胡德兴一脸怪异的看着刘君韬,说道:“君韬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这样的主意都能想出来!”
两天之后,刘君韬带着两名亲卫返回了鱼山集,而胡德兴则是在东阿县以南十多里的地方和刘君韬分开,朝着滑口镇赶了回去。
当刘君韬回到鱼山集之后,便开始处理这几天积攒的各项事务,特别是找到了郭永忠,将鱼山集升格为玉山镇、将一万多户乡民划到玉山镇的事情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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