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归狡辩,真实情况蔺重阳心里有数,无非尊佛这个老朋友入灭,师父心里不舒服,去道武王谷或者云海仙门访友,然后回来路上,再顺路给捡个小师弟。
猂野兽脉因为资源缺乏,开始对外扩张,第一战便是弃神谷屠苏一脉。
屠苏之主被兽脉战神步军殇所杀,屠苏一脉好听点叫举族战死,不好听点那就是被灭门了。
步军殇也是个人物,做主放过年幼的凄城,并放下等着他找他报仇的话语。
年幼的凄城带着双亲的骨灰,在江湖上四处流浪,孤苦无依,论及凄惨程度,跟师弟年幼时差不太多。
在原本的轨迹中,一个遇到九天玄尊,一个遇到皇儒无上,造就了不同的命运。
回过头来,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未曾见面的小师弟应当是跪了整整三年,希望师父教他武功。
但师父那性格,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心肠软还好面子,偏偏这小师弟因为个人遭遇,导致无法说话还有点迟钝。
这三年估计时间,估计都是在一来一回的互相尴尬中渡过的,但根据现在的战况来推算,如今八成已经算与他们同门了。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因为没有奉茶行礼,没有众人见证,所以还不能算正式拜师。
至于说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可能还是因为,小师弟因为个人遭遇自卑,不愿意入儒门,两个人又犟住。
就在蔺重阳毫无心理压力的,把尚未蒙面的小师弟的履历,在脑海里翻了个底朝天之时。
一股沉威突然出现,随后再闻:
“臭小子,看不起谁呢?!”
步入殿内的蔺天刑,看着某个翅膀越来越硬的臭小子,决定不和他计较,出言道:
“臭小子你也不用狡辩,你知不知道,敷衍之语会令人不悦。”
随后,又望向非常君补了一句:“慕辞,你可别跟这臭小子学坏,净让人生气。”
“是,师父。”
非常君闻言,直接虚心接受,至于说会不会左耳进右耳出,那是另外一回事,这就是他与蔺重阳之间的差别。
蔺重阳自小被一众长辈寄予厚望,视为下一代顶梁柱,在倍受关爱是同时,接受的也是质量最过硬的教育。
所以在个人的性格上,该学的不该学的都给学了,比如夏戡玄的头铁、蔺天刑的嘴硬,夏琰的毒舌等,不能说把众人的缺点汇于一身,但也多多少少都学了几分精髓。
相应的,在对待儒门众人以及好友、盟友之时的温和谦让,对待邪魔的果决以及不留余地,证明众人在他身上的心力没白费。
比如幽界之事,若非情势所迫,再加上牵扯的东西太多,蔺重阳都有想过将彻底灭掉。
与蔺重阳不同,非常君曾经是拥有亲情的,只是来到苦境后失去了,但在遇到蔺重阳之后又将其重拾,一众长辈对他也很好,让他分外珍惜这份感情,再加上如今遗憾也得以弥补,可以说是真正的活出新生。
所以在蔺天刑眼中,非常君就是乖巧懂事的代名词,而蔺重阳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臭小子,还经常给人添堵。
话虽然这么说,但这臭小子作为唯一被他亲手养大的,在蔺天刑心中的地位要更特别一些。
“师父远游归来,该我等前往昊正无上殿才是,何必亲自前来?”
蔺重阳承认是自己大意了,竟然没感应到师父归来,这实力差距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嗯?不行吗?”
虽然蔺天刑来粹心殿,是有另外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个老人家来看他们,这臭小子还敢有意见,甚至连...
凭借多年的经验,蔺重阳当即化出一套桌椅,同时说道:
“没有没有,师父先请。”
“这还差不多。”
在嘴硬之中,蔺天刑率先入座,虽然他心里和嘴上并不是一个态度。
随后,蔺重阳与非常君也同时入座,在蔺重阳开始煮茶之时,非常君注意到,蔺天刑似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作为一个资深嘴硬选手,在蔺天刑的认知中,有“请”但没有“求”。
而现在他正在考虑,怎么跟家里这两个小子说,又给他们收了个师弟。
当然,这不是重点,单论这事的话简单,主要是他想让凄城来儒门,不过他自己说不出口,虽然心里都明白,但就是说不出口,哪有长辈请求晚辈的道理。
再加上因爲之前的遭遇,凄城那孩子的思想工作也得做做,由他出面也确实是不合适。
“师父可是有要事?近来德风古道多有空闲,我与师兄可以为师父分忧。”
稍作思考之后,非常君选择直接出言询问,这台阶由他递最合适。
“既然慕辞这么说了,那我便与你们说一下,详情如此...”
蔺天刑便顺着台阶一路往下,将此行捡到凄城的来龙去脉与两人说明,有些事情虽然没有明说,但语气之中要表达的意思,不管是蔺重阳还是非常君,都听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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