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何田田说话还是算话的,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天才蒙蒙亮,何田田便叫醒了何漫漫,说去新林县城里买书。
“这么早?”看着那泛黑的天边,何漫漫皱了皱眉头,这会儿也就四五点钟吧,这么早,这山里边能有车吗?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来啊?”何田田没好气地瞪了何漫漫一眼,片刻想到了什么,又解释道:“我们下溪村没有大巴车,去县城都只有坐拖拉机到山口,一天两趟来回,要是晚了今天就去不成了。”
何漫漫闻言点了点头,也连忙收拾了一番,跟着何田田出了门。
果真如同何田田所说,等他们到村口的时候,拖拉机正巧冒着大烟从大山里更深的村里那头缓缓驶来,而上面已经坐了不少的人。
有抱着孩子的妇女,也有挑着山货去城里卖的老头老太太,她们靠坐在拖拉机的两侧,中间堆满了箩筐和行李。
“女娃子,学校不是都放假了咧,你们去城里干啥啊?”一个老大爷吧着烟斗,咧开了一口黄牙,笑着问道。
何田田见此,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头,身体也朝着一旁移了移。
老大爷见此,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去城里看能不能买点书。”何漫漫笑了笑道。
“买书好啊,年轻娃多学习,以后好给祖国造飞机大炮,想我们以前打仗的时候……”老大爷闻言,笑了笑,便和何漫漫说起了他以前当兵的时候的事情。
老大爷说得有趣,拖拉机上的人都竖起耳朵听了起来,偶尔还插上几句话,一路上倒也不算无聊。
很快就到了山口,等到几个挑着箩筐的人将箩筐抬下车以后,何田田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了拖拉机,还不停地催促着何漫漫。
而就在何漫漫手脚并用从拖拉机上下来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
抬眼望去,只见之前那个讲故事的老大爷脸色苍白,捂着胸口,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而他肩上的箩筐也落了下来,里头的山货滚落了一地。
“哎哟,没气了,死人了!”一个和老大爷熟识的老婆子上前去一探鼻息,然后吓得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惊呼道。
何漫漫见此,眉头一皱,连忙朝着那边走去。
而何田田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臂,“你干什么?”
“我去帮忙。”
“你能帮什么忙,人都死了,别去惹麻烦!”何田田没好气地说道。
“人没死。”何漫漫一把甩开了何田田的手,脚上的步子更是快了些。
何田田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愣了愣,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而等她走近一看,只见何漫漫正掀开了老大爷的上衣,侧脸靠近这老大爷的嘴鼻间,手指更是在他的脖颈间游走。
“何漫漫,你在干什么,对一个死人这样,你还要不要脸了?”何田田眉头一皱,有些厌恶地吼道。
“闭嘴!他还没死!”何漫漫冷冷地看了何田田一眼,手指再度摸了起了老大爷的脉搏起来。
呼吸微弱,胸廓无起伏,大动脉搏动难以探及,呼之不可应,典型的一个不明原因的心脏骤停。
“大家都散开一点,不要挡着病人呼吸,另外马上去医院叫人来。”何漫漫一边说道,一边跪在在地上为大爷进行起了胸外按压。
也幸而老大爷倒下的地方还算平整,而老大爷的手脚早已被之前那个老婆子给放平,这才使得何漫漫能够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而周围的人见着何漫漫不停的按压着老大爷的胸口,那按压的力度恨不得把胸骨按断的模样,不由得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这女娃子这样,能行?该不会越整越严重了吧?”
“刚才我摸了,气都没了,要我说这黄老狗就是死了,再严重能严重成啥样,照我说,瞎费这劲儿干什么。”那老婆子眉头皱着,这般说道。
“呸,你个老婆子能有人家学生娃知道的多?人家说能救,指不定就能救活呢!”一旁另一个大娘这么说着,又对着一旁的拖拉机师傅,道:“二娃子,医院莫得好远,你快去叫人。”
拖拉机师傅闻言,连忙开着拖拉机走了。
其他的人也不急着去卖东西了,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何漫漫抢救老大爷。
而何漫漫接下来的动作,却是差点吓她们一跳,只见她一手压着老大爷的额头,一只手扳开了他的嘴巴,然后附身就要下去。
这是要亲黄老狗?众人见此,都是吓了一跳!
“何漫漫,你干什么?”一旁的何田田见此,也是吓了一跳,只见她一把拉住了何田田。
“人工呼吸啊。”何漫漫皱着眉看向何田田。
“你,你还要不要脸了?你不要脸,我们何家还要脸呢,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去亲一个老头?”何田田气得浑身发抖,她虽然讨厌何漫漫,但是她们到底是一家人,要是何漫漫闹出什么不好的流言,她还不是会受影响。
“别想得那么龌龊,这不过是正常的急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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