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防蒙古?”
欧阳松妇女对望一眼,不知刘永何意。
“对,具我看来,远在北方草原的蒙古不出十几年就会变的强大。”刘永斩钉截铁的说道。
“刘郎君,奴奴虽一介女流,但也时常听父亲和哥哥说些时政。也明白一些道理。郎君所说的蒙古,便如你所说,在那苦寒的北方草原。而且具奴奴所知,那蒙古是以部落为居,游牧而生。似这般散兵游勇,野蛮贫穷,如何能和我们大宋相比?”欧阳兰兰问道。
刘永听欧阳兰兰的这些疑问颇有男子心思,心中不免有些敬佩。
“是啊刘永,猜测也罢,真的也好,你总得有些根据吧?”欧阳松跟着说道。
刘永笑笑,押了一口酒,说道:“因为蒙古将出现一个人,名叫铁木真,这个人十分的厉害。”说着,刘永想了想蒙古国建立的年代,很可能就在这几年里,于是又道:“他将在不久的将来统一蒙古各部落,建立一个统一的蒙古国。到那时候,他们可就不是什么散兵游勇了。蒙古人凶蛮,善战,骑兵骁勇。将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铁木真?”欧阳松捋着胡须沉思起来。“我想起来了,蒙古却有此人,骁勇善战。”
“对,就是这个人。”刘永点点头。
“可是即便他统一了蒙古,那和我们大宋之间还隔着一个金国和西夏呢。难不成他能强大到一起把西夏和金国都灭掉?”欧阳松问道。
刘永笑道:“大人,晚辈要说能,你相信吗?”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欧阳松也不会相信他的话的。对于欧阳松来说,这不过是酒桌上的笑谈而已。
“你要是说的有道理,那我就相信。”欧阳松说道。
刘永笑笑,端杯敬欧阳松酒,顺便让一下欧阳兰兰。欧阳兰兰正带着些崇拜看着他。
三人喝了一杯。
欧阳兰兰放下酒杯,拿手帕的纤细素手勾着小拇指,轻轻擦擦嘴角,柔声说道:“刘郎君,奴奴倒要听听你到底怎么样说。”
“那好,我就说说看。”刘永鼓了鼓气,不管他们相不相信,先说出来再说,“蒙古在今后的十年几年里必会变得强大。他将灭掉西夏,再对金国下手。到时候,蒙古就会要求和我们大宋联合灭金。”
“那不正好?”欧阳兰兰插嘴道,“金国是抢夺我们大宋江山的仇敌,只要能灭掉金国,也算是一雪靖康之耻了。”
刘永听欧阳兰兰的话,也不是很在意,因为这是当时的宋人普遍的想法。他们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可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却听欧阳兰兰又道:“只是,就像郎君所说的,如果蒙古将来真的变的强大,联合我们灭掉金国,那它会不会又变成第二个金国?具奴奴所知,那些游牧民族都是些野蛮不讲道理的,是说翻脸就翻脸的。到时候岂不是按下了葫芦又起了瓢?”
这几句话让刘永大吃一惊,一个柔弱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担忧,真是强过那些身居庙堂之人。
“是啊,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兰儿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啊!但是,不论如何,先把金国灭掉才是正格的。”欧阳松说道。
刘永也看出来了,欧阳松是一介满腔热血的文人,他和大多数头脑发热的人一样。即便担忧蒙古会是下一个金国,但他们报仇心切,孤注一掷,最终导致大宋亡国。其实前车之鉴已经有了,金国联合大宋灭辽,结果怎么样?灭了大辽,强大了金国。
欧阳兰兰就说到了此事。
“父亲,女儿愚拙,想想我们大宋和金国联手灭辽国的事吧。北方蛮族是不讲诚信的。所以,以女儿愚见,觉得还是刘郎君的策略更好。就是用自己的力量打败金国,收回中原,让金国和西夏称臣,拒蒙古于国门之外才能保我大宋平安万年啊!”
欧阳兰兰娓娓道来,那柔亮的声音就像一条溪水淙淙而流,甚是悦耳。而她所表达的观点,却比她的声音更加的悦耳。刘永不得不从新审视这个柔弱的女子了。她不禁胸有文墨,更有韬略的眼光。
“兰儿,你所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那金国视我大宋如同草芥、刍狗。靖康耻不说,他们屠杀了多少大宋的子民?今生,为父要是看不到大金国的灭亡,真真死不瞑目啊!”欧阳松越说也悲愤。
“父亲,您的心情女儿明白,但是治国可不能之徒一时之快,意气用事的。女儿认为要有长远的战略才行的。”欧阳兰兰说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懂得什么?”欧阳松瞪了女儿一眼,吓得欧阳兰兰低下头去。“如今,虽然朝廷没有突出的能臣武将,但只要大家一条心,再有蒙古双向夹击,灭掉金国指日可待。我们联金灭辽已经吃过亏了。我想,要是能和蒙古联合,肯定会牢记前车之鉴,就不会重蹈覆辙了。”
刘永笑笑,没有说话,却在心里暗道:“呵呵,大宋就有了你们这样的文人武将,才让蒙古睡在自己卧榻之上的。”
“大人的一腔爱国之情属实让晚辈敬佩,来,晚辈敬大人一杯。”刘永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算自己说破了天,他也不会改变内心的想法的。他知道,再过十几年,蒙古就会来联合大宋灭金,而金国也有联合大宋抵抗蒙古的意图。是选择联金抗蒙,还是联蒙灭金?对于大宋最后选择,刘永是再清楚不过了。
可就在一刹那间,他有个念头,为何不去阻止这一坑爹的选择呢?但是他作为一个小小的一个商人,要改变这一选择,好似蚍蜉撼树,毫无胜算。别说是他了,就是坐在他对面的欧阳松也改变不了。他想,除了皇帝以外,恐怕再没有人了。
“刘永啊,虽然你的猜测很精彩,只可惜这天下事,瞬息万变,说不定,过不了几年,我们大宋就会灭掉金国,再让羽翼未丰的蒙古俯首称臣呢。哈哈。”欧阳松笑道。
“但愿如大人所说。”说完,刘永喝了杯中的酒,心里却暗自苦笑。不过也是,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以欧阳松为代表的人身在其中自然看不清天下的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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