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看马妙珍沉默,便说道:“马姑娘,天还晚,先去睡觉,明天回家去好好给父亲认个错就是了。”
马妙珍娇身微微一颤,又哭起来。
“永哥哥,我说过的,今生今世我马妙珍都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要我。”
刘永叹了口气,安慰道:“马姑娘,世上好男子多的是,你又何必如此执念呢?”
“可人家就喜欢你啊?”马妙珍哭道。
刘永着实无奈。
“永哥哥,你还记得那山洞里吗?还记得高原上的帐篷里吗?你我虽然没有行洞房之事,却也算有了肌肤之亲。和我们同去西夏的人都知道我们天天睡一个帐篷,你让我以后如何做人啊!”马妙珍伤心哭道。
刘永一旁实在无语,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儿了。
马妙珍哭了一阵,忽然说道:“永哥哥,我不管,就算是你和林姑娘成亲了我也要跟着你。就,就算是给你作妾我,我也愿意。”
怎么办?一个姑娘家竟然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作为一个男人还能怎么办?答应她啊。但是刘永却踌躇起来。他清楚的知道,即便是自己愿意,林青柔愿意,马妙珍的父亲马世藩和马乾也不会同意的。
“马姑娘,你想过你家人的感受吗?如今我开办了酱坊,和你家成了对手,你哥哥原本就对我恨之入骨。你想想,你要嫁给我,你的父亲和你哥哥能愿意吗?我猜他们是一百个不愿意。”刘永没有说马达的事,也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
这一点,马妙珍还真就没怎么想过,她毕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心机单纯,那里明白世事纷杂,人心不古。
“怎么会呢?我父亲不是和你熟识的吗?”马妙珍似乎有些不相信刘永的话,但又想想哥哥意图借山贼的手杀掉刘永的事,又不得不相信了。
“马姑娘,你就不要再天真了。为了你的父亲和哥哥,你就听我一句,明天好好回家认个错误。求得你父亲的原谅。你和我以后还是好朋友。”刘永说道。
马妙珍的心沉了,颓然坐到椅子上,她那呆滞的眼睛在烛光下一动不动。
半晌,刘永说道:“马姑娘,别瞎想了,我给你找个房间去睡觉。明天再说。”说着,他拉起马妙珍上了楼。让她睡到了自己的大屋子,自己随便找了一个小房间。可他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清晨,刘永起床去叫马妙珍。到了房间里,马妙珍正坐在床便发呆。见她满面泪痕,头发凌乱。那样子看起来着实叫人可怜。刘永心里一酸,眼前的这个女子毕竟是和自己同甘共苦过的。
“马姑娘,你,你醒了。”他下意识的说道。
马妙珍双眼呆滞的看着地面,眼皮微微的红肿。
“马姑娘,你去洗洗脸,我叫人做饭给你吃。”刘永说道。
“永哥哥,要是我父亲和哥哥同意我嫁给你,你会要我吗?”马妙珍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把刘永难住了,因为马妙珍的这个假设非常的荒唐。让马世藩和马乾同意?等太阳打西边出来再说吧。可眼下要怎么回答呢?既然是一件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事,那不妨就答应她就是,也算是哄她开心了。
“会,我会的。”他回答的很肯定。
闻言,马妙珍抬头看着刘永,眼光中浮现一丝笑意。
刘永为了配合前面的话,也笑笑。
马妙珍忽然站起来,面对着刘永,又问了一遍:“永哥哥说的可是真的?”
刘永笑着点点头,这样的空头支票随便开,反正也不用兑付。
马妙珍脸上立刻露出往日灿烂的笑容,说道:“好,我这就回家让我父亲和哥哥答应去。”
还没等刘永明白过来她说的话,马妙珍已经风风火火的出门去了。
只听外面苏二娘问道:“哎?马姑娘,你这急匆匆的要干嘛去?马姑娘……”
显然,马妙珍走的急没时间搭理苏二娘。
刘永叹了口气,坐到床边一个劲儿的苦笑摇头。原来,被女人追也是一件让人痛苦的事啊!
不管了,就让她闹去吧,大不了再被她父亲关起来。
果然,在以后的几天里,刘永再没见过马妙珍。只是在马记酱坊的门前遇见过马乾,很自然的收了他几个冷眼。
赵四事情办得不错。第二天上午就把牌匾挂上了。红底金字,象征着富贵和蒸蒸日上。
第三天一大早,眉州的市民们便纷纷的出了南门,聚集到了永青酱坊的朱红大门前,等着看道士做法。
人们一面看,一面议论纷纷。
刘永看到几乎半城的人都来了,心里十分高兴。因为这可是一次很好的宣传。就在今天,他永青酱坊的名号就会传遍眉州城的大街小巷。
鬼宅,为边境战事立了大功的有位青年刘永,眉州城出名的且竞争激烈的咸酱行业,这一个个的响亮属性,今后就都是眉州市民们的谈资了。
马世藩父子站在自己的门前,遥望刘永的酱坊。
“哼,还请道士做法?我看刘永那厮是怕了吧!”马乾冷哼道。
马世藩沉着脸,阴阳怪气的说道:“乾儿,你妹妹怎么就和这小子搞在一起了呢?还非要嫁给他?真是气死为父了。”
“这都是刘永那厮勾搭我妹子的。妹妹她年幼无知,受了那厮的蛊惑。可恨那次矮松山上没有杀死他。”马乾恨恨的说道。
“乾儿,如今这刘永已经是我们马家的死敌。你给我看好你妹妹,千万不要再让她出酱坊半步。”马世藩命令道。
“可是父亲,我们也不能一直把妹妹关着啊?”马乾说道。
“就关着她,谁让她不听话呢!”马世藩一甩袖子回身进了大门。
马乾对着刘永酱坊的方向啐了一口,跟着马世藩脚后跟儿也进了大门儿。
二百名道士一起在刘永酱坊的门前做法,这宏大的场面,围观的老百姓们都是没有见过的。
之前,刘永见过了领头的道士,吩咐他们一定要把做法的仪式办的热闹些。为了钱,道士们自然听从他的摆布。于是在做法的程式里加了不少的类似戏曲的玩意儿,让来观看的人们就像看戏一样。这样也会给众人留下个议论的话题。
仪式整整做了一上午的时间才解锁,观众们便都意犹未尽的回城了。
于是,永青酱坊的酱还未生产出来,其名号就在眉州城的大街小巷里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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