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点点头,然后露出一脸的灿笑,手指着门口处,笑道:“呦,我当是什么忙呢,就这个啊,张大人,我这里的姑娘认你选。”
吴妈妈手指着门口处的意思也很明确,她给张都监划下了一个范围,那范围便不包括这间屋子。
张都监何等人,会听不出来她的意思?他立刻装傻笑着问道:“妈妈让张某随便选,可是真的?”
吴妈妈又对着门口处摆摆手说道:“老身的话当然是真的。”
“哈哈,好。”张都监十分满意。
“那好,张大人请稍等,老身这就去把有模样的小姐们都找来,让你随便挑。”吴妈妈话没说完,就已经起身欲走。
啪,张都监拉住了她。
“张大人,老身是去给你叫小姐们去!”吴妈妈说道。
“嘿嘿,妈妈不用烦劳了。张某自己已经选好了。”张都监硬生生的把吴妈妈拉回到凳子上。
吴妈妈此刻已经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却还故意问道:“哦?那是哪位小姐啊?这么有福气?”
张都监神秘一笑,猛然起身,探腰伸手,一把抓住了对面张惜惜放在桌面上的手。脸便对着吴妈妈笑道:“就是她。”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张惜惜顿时手足无措,不禁看向刘永,刘永却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吴妈妈听了立刻就沉了脸,随即又强颜欢笑,说道:“张大人是在和老身开玩笑呢吧?”
张都监抓着张惜惜的的手不动,身子却绕过了刘永挪到了张惜惜身边,然后便把她拉了起来,竟抱在怀里。
张惜惜想挣扎,但是她明白张都监的用意,也就强忍着不反抗了,但是眼睛却看着刘永。
“吴妈妈,你看张某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张都监得意的问道。
吴妈妈又沉了脸,因为此时她无论如何也强不起欢笑了。
她沉吟半晌,说道:“张大人,你要老身的任何一位姑娘老身都答应,而且还是白送给大人。但是惜惜不行。”
张都监借机放开张惜惜,脸色也沉下来,坐在吴妈妈身边,问道:“吴妈妈,你刚才可是说过,只要你能做到的就要帮我,这么快就忘了吗?”
“老身没忘,只是惜惜对老身太太重要了。还请张大人收回请求。”吴妈妈说道。
“收回?那怎么可能呢?张某有多喜欢惜惜小姐妈妈你不是不知道。不就是钱吗?你开个价吧。不过,也请妈妈不要狮子大开口,张某毕竟只是一个做官的,一不贪来,二不受贿。只要妈妈给个合理的价格,就算是张某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吴妈妈请开价吧!”
吴妈妈摇摇手,说道:“张大人,这不是价格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还请吴妈妈示下。”张都监说道。
“张大人,刘大人,”这回她也把刘永带上了,“惜惜小姐对老身来说要比这乐坊还重要。要不是老身当时用光了家财买来惜惜小姐,恐怕我这乐坊也发展不成现在的规模。二位大人你们说说,要是老身没有了惜惜小姐,那还不得去喝西北风去啊!”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刘永说话了。
“吴妈妈,您说的严重了。惜惜小姐固然重要,但在在下看来,还是你的乐坊更值钱,只要你有乐坊在,就不怕没有冠绝眉州城的花魁。而且,这花魁也都不是永远的花魁,人们总有看腻,玩儿腻的时候。适当的更新换代,换换新鲜血液,我想,妈妈的生意会做的更好的。”
“哼。”吴妈妈听完刘永的话翻了白眼,“刘大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这花魁有多么难找吗?你就是有钱也难买的。”
吴妈妈说的是实话,就张惜惜不知道有多少外地的人来问她求购,甚至还有过临安来的。她都是连报价都懒得听。张惜惜在他的乐坊里那就是摇钱树,那就是打败对手的锋利武器。她怎么能说卖掉就卖掉呢?一旦卖掉,那至少要流失一多半儿的客人。她才不会为了眼前的几个钱而丢掉一颗摇钱树呢。
张惜惜现在才不过二十出头,如果经营的好,她的职业寿命至少能到四十岁。也就是说,张惜惜还能帮她赚二十年的钱。
现在她守着张惜惜,只让她演奏歌唱,卖艺,坚决不让人破了她的身子,那是为什么?就是为了钩住那些有钱人的胃口,勾上个十年八年的,就在张惜惜的青春即将消逝的时候,高价卖出去,再大赚它一笔后,然后就让张惜惜变成双妓,也就是说既卖艺又卖身的那种。那时候,张惜惜依然是她的摇钱树。
她早已经规划好了张惜惜的整个职业生涯,也规划好在张惜惜的身上榨取每一分的利益。
此时,她怎么能让张都监把张惜惜给买了去呢?
她绝对不允许。
刘永笑了笑,说道:“是我多嘴了,我看张大人对我姐姐是一往情深,而姐姐她对张大人也是情有独钟。在下不过是想成全他二人而已。还希望吴妈妈能够成人之美,行个方便。”
“刘大人,老身不是不想行这个方便,只是她张惜惜就是老身的身家性命。你们把她拿走了,岂不是就要了老身的命?”吴妈妈故意夸张,把张惜惜比作了她的性命。你们再有权有势,总不能要了人家的命吧。
刘永听完吴妈妈的话,真觉得她是一个很难对付的老女人。
吴妈妈是难对付,但是张都监也不是吃醋的。他立刻没好气的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赌气似的一饮而尽。然后啪的一声,把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吓的吴妈妈打了一个激灵。
“吴妈妈,看来你是不给我张某人面子了是不是?”张都监厉声问道。
“啊,不敢,老身怎么敢?”慌的吴妈妈立刻跪在了张都监面前。
“你不敢?我不过是买你一个女人而已,又不是不给你钱,你是什么意思,你直说吧。某家可听郭德权说过,只要惜惜小姐愿意,你就把惜惜卖给他。”
吴妈妈一听,顿时大呼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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