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后的第一次早朝上右丞相借着上元节的一件事就发飙了。
这件事和刘永有很大的关系。
事情的是这样的。
就在上元节的晚上,街上正舞龙闹灯。刘永的文书李文元上了一家酒楼。在一间包间里约见了一个人。
而右丞相的文书此时正在该包间儿的隔壁,清楚的听到了李文元和他所约见的人之间的对话。对话的内容就是关于买卖官职的问题。
具体来说,那人出价一万贯,买一个知县的位子。而李文元当场答应,还说左丞相一定会为他办理入职手续的。而州府以下官员的任命正是刘永的职责。
右丞相的文书当是就把李文元抓了个现形,并报告给了右丞相。右丞相就在年后第一个早朝上说了说出来。说刘永作为一个堂堂大宋朝的左丞相竟然干这种卖官的勾当。
众大臣一听就哄哄的议论起来。而理宗皇帝也皱起了眉头。
刘永却是微笑着。
“刘爱卿,可有此事?”理宗皇帝问道。
“回圣上,请问圣上,区区一万贯微臣能看在眼里么?”刘永拱拱手回道。
理宗皇帝点点头,心想:定是那叫做李文元的人自己瞒着刘永卖官。
这时候,右丞相又说话了,只听他说道:“圣上,一万贯却是不多,但今年正好有五十位知县告老还乡,每个知县位置一万贯,那五十个可就是五百万贯。这可就不是个小数字了。”
的确,今年又是一批知县退休的时候,又要有新的一批顶上。像那些个举人们就有机会开始他们的仕途了。每年在册举人大概有数百位之多,这次正是他们的一个走向政途的良机。往时为了得到这小小的知县一职,不得不争抢的头破血流。那这里的猫腻就在所难免了。
所以就会出现买官卖官的情况。大宋的刑律对待买官卖官的处罚还是很重的。最严重的情况是要被免职冲军的。
每一届的左丞相几乎都受此连累,因为虽然任命权在左丞相手里,但是提名权却在每个县的州府里。也就是说,州府的官员向左丞相提供候选名额,大概每个县要选出五六人的样子,然后左丞相在这五六人中,根据其履历,选出一个心宜的人选。
这样一来,就有很多举人为了得到这知县职位,开始不择手段。最管用的一招就是出钱买。
在混乱的时候,一个知县的位子能炒到五万贯。
但是现在不行,现在律法严苛,一般没人敢以身试火。但是每到知县岗位换届的时候,还是难免会出现卖官的情况。
而这次,买官卖官的情况就发生在了刘永的身上。
但是刘永并不担心。因为他根本就没干这样的勾当。
“嗯,右丞相说的这个数目的确是很大。五百万贯。但是这钱对我刘永来说也不是个很大的数字。我酱坊每年的收入也要比这个多的。我根本犯不着以身试法。”刘永说道。
“左丞相,这可是我的人亲耳听到的。而且还把李文元和那买官的举人该当场抓住的。经过老夫简单的审问,他们二人也是供认不讳。李文元也说了,这是受了左丞相你的安排啊!这不会有假吧!”右丞相说道。
“假?当然是有假了。”刘永说道。
“哦?既然左丞相认为是有假,那就请圣上来亲自审问李文元二人吧。”右丞相对理宗皇帝说道。
理宗皇帝看到刘永淡定的神色,他也有点儿不相信刘永会做这样的事。但为了弄清楚问题,也是给刘永还个清白,理宗皇帝便不得不同意右丞相的建议。
早朝的议题还没有开始议,就先扯出了刘永卖官的问题。这道也挺有趣的。而众位大臣们也都是将信将疑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等那李文元和那买官的举人来了便知。
“好,右丞相就让他们进宫吧,朕要亲自问个清楚。”理宗皇帝说道。
“是圣上。”右丞相出殿门让一个小太监去传那李文元和那举人。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
二人战战兢兢的到殿上,跪下给理宗皇帝磕头。
“你们二人报上名来。”理宗皇帝说道。
“小人李文元,是左丞相的文书。”李文元回道。
“小人张强,黔州人氏。”那个举人回道。
理宗皇帝点点头,然后问道:“说说吧,你们是怎么回事?”
那二人互相看看,然后一起跪下磕头,齐声喊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有话直说。”一旁的右丞相命令道。
“是。”
那二人齐声回道。
“那就是小人先说吧。”那个自称张强的人说道,“小人是黔州丰源县人氏。只因小人去年进士落榜,今年又赶上丰源县知县告老还乡,小人就想坐这知县的位子。而黔州的知州大人也把小人的名字报给了左丞相。一共是六人。小人没有把握胜出所以就亲自来到了临安府,准备使钱把这个知县的位子坐实。”
“所以,小人就多方打听见到了左丞相的文书李文元,而具李文元说,现在左丞相正在卖空下来的五十六个知县位子。小人就二话没说要拿钱。本来小人准备的是三千贯,但是李文元说有人出到了八千千贯,那小人就只好出价一万贯了。而李文元也就答应了,他说,左丞相一定会给我办妥的。就是这样。小人的话说完了。”
那自称张强的人说完觉隔了三个头,然后伏地跪着,也不敢抬头看。
理宗皇帝点点头。
接着,李文元就开始说话了。
“小人李文元,是左丞相的文书,负责替左丞相办理一些公务。刚才张强所说的都是对的,在这里小人就不重复了。小人就说说左丞相是怎么让小人卖官的吧!”
这个李文元,说着顿了顿。
此时,整个朝堂上鸦雀无声,都想听听这位很受爱戴的左丞相是怎么卖官赚钱的。
“你说,如有一句假话,朕就处你极刑。”理宗皇帝厉声说道,以此来警告李文元,让他不敢有是假话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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