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头向小白狐灌输着狐族正确思想。
“你灵智初开便离开族群,远不知人心险恶,他们……”
有东西拍后背,胡老头以为是毛毛作乱,不耐烦回头,“再捣乱,我的酒不给……余,余掌柜。”
胡老头马上换上笑脸,“呦,余掌柜,您来了。”
余生板着个脸,“我让你看个东西。”
“什,什么?”
余生不答他,只是喊狗子。狗子和砒霜从杂物间的门探出头看余生。
余生一指院角一人粗的桂树,“狗子,上。”
狗子瞬间起身,冒雨跑到桂树下,“刷刷”上了树,然后得意的向余生叫。
余生也是惊讶,狗子上树的本事见长了,却不知这是狗子面对黄鼠狼练出来的。
他回头对胡老头道:“看到没,狗真能上树。”
胡老头知道余生听见他说话了,支支吾吾道:“这个吧,人的话有时候不信不行。”
他心里腹诽,这狗都这么丑了,当然得多学门手艺了。
“你是狐妖?”余生打量着胡老头,须发灰白夹杂,脸上皱纹纵横。
“你也没英俊到哪儿去,居然还敢说我丑,快道歉,小心我打你。”余生举起自己的拳头。
“余,余掌柜,顾客就是东荒王,你不能这么无礼。”胡老头说。
“你还东荒之王?我正好和东荒之王有仇。”余生揪住了胡老头胡子。
这招跟伥鬼学的,她跟小老头学本事时,时常揪小老头的胡子。
不过最近这伥鬼愈加放肆了,居然整天跑的不着家,只有用饭时才出现一次。
胡老头呆住了,“你和东荒之王有仇?”
胡老头心说难道我找错了?不应该啊,妖主让他查的人之中就这小子最可疑。
“你管我,先道歉,你这丑样还敢说我丑。”余生揪着胡子不放手。
“你轻点轻点。”胡老头努力垂着头,这样胡子上的重量轻许多。
“我是狐妖,狐妖。”胡老头强调。
“狐妖怎么了,小爷什么妖怪没见过,道歉,承认你比我还丑。”余生对这个丑字耿耿于怀。
“不道,我是狐妖,狐妖天生俊美,这是天下公认的,现在你看到的只是我的伪装。”
俊美在狐妖中是原则问题,胡老头坚决不妥协。
“狐妖还天下公认第一骚呢,你认不?”
小白狐不依了,向余生吐出一串叽叽咕咕的狐语。
“不认。”胡老头脱口而出。
“那天生俊美我也不认。”余生揪着胡老头胡子,让他低头和自己站在同一水平线。
胡老头口拙,一时找不到东西辩驳。
“再不道歉我喊有妖怪了,打死你把你皮挂墙上。”余生恶狠狠说。
把皮挂墙上,这威胁让胡老头一哆嗦。他记起了妖主阁楼上一墙的壁画,“道歉,道歉,千万别挂我。”
余生满意的松开手,“看在毛毛这张驴脸上,暂时绕过你吧。”
余生还奇怪毛毛最近讨酒次数怎么少了呢,敢情是有了妖怪敲诈。
他转身拍了拍毛毛屁股,“顾客是东荒之王,若有下次,还这么干。”
“轰隆”,天上有惊雷,震得余生脖子一缩。
他仰头看天空,小声嘀咕:“最近怎么回事,难道缺德事做多了?”
不解的摇摇头,余生回头对胡老头道:“别挑拨我和小狸的关系,什么狐奴,我有那么不堪?”
“告诉你,我娘东荒第一美。”他摸着脸说,“你们狐妖见了都夸她漂亮,沉鱼知道不,那就说我娘呢。”
“我只是长的懒了点儿。”余生自恋说。
破案了,破案了。
胡老头不知道沉鱼,但余生说的那自恋的娘,绝对是城主忌惮的人。
清姨在前面催促,余生不再和胡老头啰嗦。
他低头告诉小白狐别被这老狐狸给骗了,然后把在药园里帮忙的怪哉喊过来帮他做午饭。
余生在旁指教怪哉,现在怪哉已经似模似样了,正好能帮他应付今晚和明天的客人伙食。
用罢午饭,把周大富的车厢拖过来,套在毛毛身上后,一行人前往扬州城。
富难,周九凤和楚生骑马,白高兴和叶子高在外面赶车。
至于小老头,晌午不见回来,众人把他扔下了。
周九凤一来,周大富就装起了病弱的公子哥。据他讲,唯有这样才能避免被他家里逼着早晚练武。
他这时同余生坐在车厢里,只是刚出镇子,他就不自在起来。
周大富已经在凤姐处确认了清姨身份。
他虽是城主的死忠,但同城主乘一车时,只觉有股压力罩在了身上。
车厢很大,他却不敢稍有动弹,甚至不敢大口呼吸,深怕唐突了偶像。
偏余生闲不下来,不时的向他开玩笑,让周大富搭话不是,不搭话也不是。
周大富最后只能大着胆子找个借口,出去和赶车的俩人挤在一起。
余生莫名其妙,以为周大富不是自己对手,他想和小姨妈闲聊,清姨坐那儿看那本打马的书,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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