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四重磨练后,在余生手中的鸭子皮淡如玉,非纯白,微微泛着鹅黄。
余生取出厨刀,将鸭子解开,见肉略显玫红,骨头切面呈绿,这与盐有关。
若腌的不彻底或焐得不够透,骨头切开则是红色。
刀在余生的指尖跳舞,把鸭肉切成一指半宽的均匀长条。
用刀托着,余生把第一块鸭肉递给清姨,鸭肉横断面还神奇地泛着胭脂般光泽诱惑着人。
小姨妈伸长白皙的脖颈小心翼翼把鸭肉咬入口里,细细咀嚼。
鸭肉完全浸透了腌制的香料,肉质软润,一边嚼一边层层释放着鲜,完全察觉不出鸭肉的腥味。
她端起一杯早已备好的酒一饮而尽,鸭肉的鲜同黄酒的鲜结合在一起,又是一种味道。
小姨妈不禁食指大动,不待余生切完,伸手又去捏一块。
“嘿,小心切了你的手。”余生忙收住刀。
“凭你的本事,一时半会儿还伤不到我。”清姨咬着鸭肉,含糊的说。
余生摇了摇头,刚要再切,清姨伸手又取走一块,让他鬼使神差的说:“乖一点儿。”
清姨随手一拂,一根筷子跳在余生脑门上,又跃回到筷笼里。
余生只能由她。
他把盐水鸭切片后码成一座漂亮小肉丘,鸭皮疙瘩呈浅棕色,整齐斜纹排列,鸭胸在上,鸭腿在下。
清姨就着酒又尝两口,小白狐从大堂跑进后厨,冲着余生和清姨叫。
“少不了你的,盘子呢?”余生说。
小白狐跳上凳子,在一柜子上叼出它专用的盘子,盘子很干净,小白狐每次用罢不知要擦洗多少次。
余生夹几块到盘子里,小白狐尝一口后,整个眼睛眯起来,发出愉悦的声音。
鸭子它吃过,但自己牧养大的鸭子还是第一次吃。
居然如此美味,它心里已经盘算着什么时候让鸭子被淹死了。
见清姨饮一口酒,嚼一口鸭肉,吃的津津有味,小白狐忍不住向她讨酒喝。
小姨妈倒给它一杯,小白狐舔了舔,又尝一口鸭肉,尾巴也摆动起来。
继小白狐之后,鼻子尖的狗子和黑猫,警长俩兄弟也跑进后厨。
“我就知道你们在偷吃。”草儿掀起帘子,她见狗子它们陆续进来,马上就猜到了。
黑妞从她头上探进身子,“大人,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们龙家从来没有吃独食的。”
“那是你们龙家。”叶子高也走进来,“余家的人最喜欢吃独食。”
他记着上次的番茄面,还有肉夹馍,全是掌柜的同他小姨妈吃过瘾后,众人才尝到。
好在这次没落下,他们一窝蜂围住摆鸭肉的大桌子,取了筷子争先恐后的尝。
鸭肉咸淡适中,香而不膻,肉质紧凑,同寻常的鸭子不可同日而语。
一群人尝了一口后就不罢休,草儿更是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
“好了,好了,我给你们分,人人有份儿。”余生忙把他们推开。
不然后面的怪哉和柳柳就尝不到了,在这群饕餮面前,太腼腆吃不到美食。
怪哉把盘子端出来,余生一一拨到里面,狗和猫也有份儿。
毛毛这时也从后院探进头,虽不喜吃肉,但对余生的厚此薄彼很不服气,“昂昂”叫着,讨了一坛酒才离开。
余生多给了小白狐,又把鸭胸给清姨几块。
“为什么给你小姨妈那么多鸭胸肉?我的才几块,鸭腿倒全给我了。”草儿看见了,不服气的抗议。
孟婆把她抱走,“小姑娘家的,别问这么多,小心伤自尊。”
余生无奈,“你们也想太多了。”说罢,把自己盘子里的鸭胸递给草儿。
盐水鸭鸭皮尝起来也很妙,腿部薄如纸,吃起来毫无负担。
鸭胸皮略厚,但鸭皮下就是鸭肉,之间无丝毫冗余赘脂,咯吱咯吱如嚼干净脆弹的卤肥肠。
余生多给清姨几块,只是因为这部分下酒最有滋味。
叶子高根本顾不上计较这些,他咬着鸭肉,含糊道:“小白,什么时候再淹死鸭子?”
小白狐给叶子高以不屑的眼神,好像是它故意让鸭子淹死似的。
当然,也是因为小白狐刚才还有这样的念头,现在被他这么一说,万万使不得了。
“滚”,余生说,“再淹死也不做了,忙一整天才做好这么一只。”
富难最先把盘子放下,“太值得了,这味道值得指挥使忙一整天。”
“你不忙只知道吃,当然值得。”余生让他把盘子去洗了。
众人尝完后意犹未尽,听余生说最近不再做后,不由得引以为憾。
后面的几天余生是在练字中度过的,一来小姨妈规定了每天的字数,二来也是为了躲避刀疤脸。
现在刀疤脸的工钱由城主府支付,以协助锦衣卫防备即将跑出西山的诸多妖兽。
虽负有守卫之责,但山狼只在竹林,百姓出不去,只有乡亲需到石桥对面或大道上有人经过时,他们才略微帮忙护送。
刀疤脸他们的活儿很轻松,因此有大把时间请教余生师门刀法,但余生哪知道那两招,只能躲进小楼成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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