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余生许久,众人觉着余生提笔时的姿势不一样了,更有精气神,也更加浑然一体,看着便是享受。
“你们说,掌柜的运笔像不像鹅在水中游时拨掌的姿势。”端量许久后,草儿若有所觉。
听草儿这么一说,众人立刻觉着余生运笔在纸上,如同鹅拨清波。
两相比较,一纸一笔,一水一鹅;一动一静,一缓一急;一表一面,一露一藏,于动静之间显真意。
在这一刻,水与鹅,笔与纸,人与自然浑然于一体。
挥洒之间,纸如水面,笔如游鹅,余生将自然入纸,将精神融于笔端,一笔成鹅。
书写罢,余生将这个鹅字随手向湖面一丢,纸张迎风而燃,徒留下一个“鹅”字落在湖水中畅游的鹅身上。
登时,湖中的几只鹅不动了。
直到余生打了个响指,那几只鹅才动起来。
他口吐一口浊气,回头得意的对城主说:“道有所成,我这书法终于入道了。”
城主怕他骄傲,起身道:“才区区封身而已,距离你娘的一个剑字引出剑阵还差远呢。”
据字仙所言,封身之上有“恒名”和“无名”两重境界。
余生觉着,他娘一个剑字引出剑阵,应当属于恒名,即世上万种剑道,终究可以归于一个剑字。
因此区区一个剑字,便可以引来惊天动地的上万剑雨。
至于余生现在的境界,只是借助一个名,控制名的主人罢了。
不过余生还是觉着自己已经不错了,“不能那样说,我娘快活成老妖婆了,也才到恒名。”
“而我还是个孩子,进入常名的境界不错了。”余生自己赞扬自己。
“谁在骂我?!”一清脆如黄鹂的声音响起,吓的余生丢了手中的笔,“谁,谁在说话?”
“老妖婆在说话!”余生怀里传来声音。
余生同城主对视一眼,战战兢兢的取出镜子,心下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确认道:“老,老妖婆是谁?”
“老妖婆是我,不对,老妖婆是你娘,还不对,我是老妖婆!”
镜子里传来一声吼,震得余生手一麻,镜子直接跌落到水里去了。
“噗通”一声,泼水声让余生回了些神,他问城主,“那,那是?”
城主点了点头,示意就是余生心中所想。
“我的娘哎…”余生心说刚见面,或者说刚对话,他就把东荒第一人给都得罪了?
“不对!”正在余生后悔不已时,镜子自己又飞上来,里面传出怒气:“老娘被你气糊涂了。”
“我是你娘!”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
莫说余生了,岸边的叶子高他们听见了,黑妞还被惊的跌坐在地上。
随即,黑妞激动的站起来,“王上来了?”
没人回答他,远处的余生还在诚惶诚恐中,毕竟他刚得罪了那头的东荒王。
“吁~”在镜子那头,成功道明身份的东荒王出了一口气,身心觉着舒畅了。
“儿子,听说你最近成为男人了,我…”镜子那头的话刚说半句,就被余生的“咳咳”打断了。
余生是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毕竟方才东荒王那一句太出乎人意料了。
“这还有听说的?你听谁说的。”见城主一脸羞红,余生问。
“你这么说倒也是”,东荒王顿了顿换了个语气,“我觉着你最近成为男人了。”
“你是怎么觉出来的?”余生怀疑道:“你,你不会监视或偷窥我吧?”
“说的什么话,老娘是那样的人吗?!”东荒王怒了,“我是你娘,你还不相信我?!”
“我要监视你,早在你说老娘丑的时候…”
东荒王捂住了嘴,似乎说漏了,停了停,她才继续道:“是吧,当时没杀你,足以说明我是你亲娘。”
余生撇了撇嘴,“既然如此,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你没觉着你的封印解开了?”东荒王说,“我远在扶桑都察觉到了。”
“什么封印?”余生不解。
“就是幻化成龙,龙”,东荒王说着,声音远了,还传来噼里啪啦的杂音,余生心说这玩意还有信号不好?
正想着,东荒王的声音又传回来了,“当年老娘特意给你下的,只要你成为男人,封印便解。”
太丧心病狂了吧!
余生目瞪口呆,别人一见女人是化身禽兽,他直接化成龙了。
“儿子,老娘送给你的成人礼怎么样?”镜子那面传来得意的笑声。
余生正要说不怎么样,东荒王大喊一声,“孙子,接招,打脸”。
接着“砰”的一声响,传来鸟类哀鸣的声音。
“孙子,你还以为我真打脸?我让你变太监!”东荒王在对面嚣张的说。
余生听的一头汗水,心说这哪里是什么东荒王,十足一小太妹。
他恨不得把这会话挂掉,奈何镜子不听他使唤。
“儿子,我还以为你能早点儿呢,料不到你现在才与我那妹子勾搭上。”东荒王失望的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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