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冰夷不见两具尸体复活,有些不耐烦了。
他留下一头龙,由另一头龙拉着车,跃入湖水中休息去了。
与此同时,在扬州城,现在也不安稳。
在得知冰夷袭击剑囊镇,当街屠杀一条蛟龙,杀死近十个人,客栈的人也难以幸免后,城内百姓慌了。
现在东荒王之子被逼逃亡,城主也跟着去了,面对只稍逊于四荒王的冰夷,百姓们如砧板上的鱼肉,等着被宰割。
在巫院,大殿内。
荒士听着前去剑囊镇打探消息的巫祝的回话。
“大人,现在的剑囊镇,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出来就变成了一冰坨子,因此属下只在镇子外面的山上看了看。”巫祝说。
“嗯,看到了什么?”坐在旁边的司巫问。
“冰夷今天杀了两个人,还发怒把客栈的屋顶捅穿了。”巫祝说。
“把屋顶捅穿了?!”惊讶的不只司巫,还有一只端着茶的荒士。
他放下茶盏,“可有人出来反抗?”
巫祝摇了摇头,“没有,昨天赶去的武盟盟主余诗雨也没有出来,任由冰夷杀,不过…”
“不过什么?”荒士问。
“杀的好像是客栈里的人。”巫祝说。
“呵”,坐在旁边的神仕冷笑,“他客栈里的伙计倒是正直良善,可能有几个人?迟早要杀到外面的百姓。”
他觉着这些不解气,又说道:“这河神冰夷做事也磨叽,直接把镇子里的人全屠了多好。”
如此一来,城主和余生必失民心,他们在其中只需稍作挑拨,巫院在扬州将大得民心。
“你懂什么”,司巫瞥了神仕一眼,“一天杀两个人,冰夷是在逼余生回来送死。”
说到此处,司巫看向荒士,“大人,现在余生与城主回来是送死,不回来将失民心,已经不足为虑了。”
“而那余诗雨又被困在客栈,城内人心惶惶,正是咱们动手的好机会。”司巫越说越急切。
他来扬州几十载,任务便是将扬州城彻底握在巫院手中。
现在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荒士在司巫着急的目光中,不疾不徐的端起茶盏,饮着那杯凉茶,眼睑微垂,遮住了目光。
大殿安静许久后,荒士抬头道:“城主的名头若在,冰夷难免牵连扬州城内的百姓。为了百姓的生存之计,巫院必须站出来暂代城主之位,借灵山的势,瞒过冰夷。等城主回来后,咱们再把城主之位归还。”
在座的几位全是道貌岸然之徒,见荒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立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大人说的对,现在只有巫院暂代城主之位才有可能保全全城百姓的性命。”他们站起来,拱手应诺。
然后转身出去准备了,势必在明天把位子彻底夺过来。
至于以后,即便城主回来了,到时候巫院已经是信徒遍城,民心所向,城主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
……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冰夷便一跃而起,来到客栈上空。
被他留下的那条龙眼也不眨的监视了客栈一天一夜,见两具尸体动也不动,已经不耐烦了。
这会儿见冰夷来了,忙上去“吼”一声,告诉冰夷并无异样。
冰夷铁青的脸终于露出笑容。
如此看来,不管用奇花异草还是法宝,客栈复活人的法子用尽了。
很好,事情终于又回到了正轨,他不用豁出去脸给别人当儿子了。
客栈迟迟不开门,余诗雨他们坐在大堂,着急的看着柳柳,等余生的消息。
柳柳摇了摇头,藏书楼已经搭建完成,唯独藏书一百,余生正在绞尽脑汁的编写。
这会儿蛤蟆功,灵犀指,甚至龟派气功都上场了。
冰夷优雅的坐在车上,车上放着一托盘,托盘里有酒壶,他手里举着一冰做的酒杯,优雅的饮着酒。
“行了,该选人出来送死了,你们若选不出,就由我来帮你们选好了。”他穿过大窟窿,对客栈里的人说。
众人脸色一沉,怪哉问柳柳,“现在怎么办?”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她站起身,“继续按原来的法子。”
她让胡母远打开客栈的门,把冰夷的目光吸引过来,“就不劳河神了,还是由我亲自来选吧。”
柳柳站在台阶上,望着聚集在台阶下的镇上的乡亲和那些工人。
她苦笑,“对不住各位,今儿怕是要让诸位胆战心惊了,我先在这儿告罪一声。”
那些工人一听,以为柳柳要在他们中间挑选送死的人了,忙齐齐后退一步,唯有镇上的百姓依旧聚在她身边。
柳柳一声长叹,冰夷听了更加惬意了,优雅的饮了一口酒。
却不想,柳柳一指客栈,“我要让他们死!”
“噗”,冰夷一口未及咽下去的,全吐出来。
他从屋顶的大洞看下去,见摆在地上的两具尸体消失了,同时从后厨走出来两个人,正是他昨天杀死的!
“奸诈!”冰夷怒吼一声,先给柳柳一顶帽子,“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戏耍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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