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走出客栈,阳光明媚。
街对面传来孩子朗朗的读书声。
秋收已经告一段落,不过镇上乡亲还在地里忙碌着。
在叶子高、系我呀的摊子旁边,这会儿又摆上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镇上说书人。
在桌子上,放着一坛酒,一碟花生。
说书人姓贺,余生好奇地问:“老贺,干什么呢?”
“收集点儿故事”,老贺指了指面前的招牌——酒换故事。
整日与说书,都把他给掏干了,他现在得补充。
这不是抢我故事么,余生觉着这法子用来完成他【我有酒,你有故事】的任务真不错。
“有故事的时候,喊我也听听”,余生说,“酒我出了。”
“好啊”,说书人高兴地说,有人出酒,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余生又去看叶子高作画,“别说,你一旦画龙,画技立刻高不少。”
“那是,画龙我是专业的。”叶子高头也不抬的说。
“就是怎么看怎么像黑妞。”余生说。
叶子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黑猫,差点蹦起来,“怎么可能,那里像了。”
“你这么激动作甚”,余生坐在老乞丐旁边的台阶上,“就算画的黑妞,她还把你吃了不成?”
“嗯,怕”,老乞丐幸灾乐祸,“怕黑妞把他腰子吃了。”
余生乐了,问叶子高:“你和黑妞,你们俩准备闹到什么时候?”
他瞥了一眼帮客人打水喂牲口的富难,“老富现在进步神速,单身的只有你了。”
叶子高正烦这事儿呢,“不是我闹,是黑妞。”
“那你先服个软。”余生建议,“跟女人是很难讲理的,她们有一神技。”
“什么神技?”叶子高回头看余生。
“即便她们犯了错,她们也有本事把责任推到你身上。”
余生表示深受其害,“我这可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话音刚落,说书人和老乞丐纷纷点头,就连在喂牲口的富难都抬起头说了声“是”。
富难正在伺候的牲口是从妖城来的。
托余生的福,现在扬州生意繁荣,来往的商队很多。
他们大多在客栈休整一下,然后去扬州城。
也有商队去往姑苏的,他们会在客栈稍微等一下,等同行的队伍壮大后一起走。
“你点什么头,你有媳妇?”叶子高看老乞丐。
老乞丐翘起脚,“不瞒你说,在出家当乞丐前,我也是娶了好几房媳妇的人。”
“就你,好几房媳妇?”叶子高明显不信。
“哈”,老乞丐一乐,“我也不信,我这不是装一下过来人。”
“你大爷”,大家一起骂他。
余生继续劝叶子高,而且想出个馊点子,故意说:“我可告诉你,你再无动于衷,黑妞就成别人了,归尘香要对黑妞下手了。”
“什么?”叶子高一分神,笔在纸上划出一长线,为黑龙头上加一“天线”。
“那老东西可是个高手,你注意了。”余生说。
他见商队里的,有个光头的人坐在说书人面前,忙坐在旁边。
“一个故事一杯酒”,余生亲自斟酒给他。
光头受宠若惊,“谢谢,谢谢余掌柜。”
他先小饮一口,说:“我说的这故事,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
光头来自北面的山城,大约一年前,有个道士来到他家门前,叩开他家大门。
“他说应故人之约,来取自己的药葫芦。”光头回忆说。
当时他很奇怪,因为他家里既没有道士的故人,也没有药葫芦。
但道士言之凿凿,“道士说药葫芦就挂在我们家,让我放他进去便可。”
光头纳闷,正好家里有不少仆人,不怕遇见歹人,于是把他放了进去。
道士走在前面,领着他们进了院子,一直走到待客厅的屋子,毫不犹豫的走进去。
进去后,“道士指着墙上一幅画,笑说,这不是我的葫芦?”光头说。
画上是有葫芦,但那只是一普通的画,画上有人背着一药葫芦在爬山、采药。
光头只是觉着它好看,才买回去挂上的。
听道士这么说,光头惊讶万分,又不解其意。
余生也听了一头雾水,画里的葫芦怎么取?
“正在我不懂时,道士手向画上一指,画里人居然活过来,把画里的药葫芦递给了道士。”
道士当时笑眯眯的接过去,打开药葫芦,从里面取出一枚红如血的药丸。
光头既惊讶,又佩服不已,只觉遇见仙人了。
他当时问道士,这药葫芦的药有何妙用?
道士说,半年之后,此地将有一场大瘟疫,他这药葫芦里的药是用来救人的。
“他叹口气,说可惜药不够,只能救一少部分人,其余的人只能自求多福。”光头说。
他当时一听,深怕自己是死去的大部分人,忙恳求道士卖给自己一些药。
“道士起初不同意,后来,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说,看在药葫芦在你家的面子上,也罢,卖给你十枚。我也正好用卖药的钱再去制一些药,拯救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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