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但今日又没办法,裴悦只能跟着母亲一块进宫去。
为了防止善嬷嬷再有什么小动作,裴夫人亲自和善嬷嬷一个马车。裴悦则是和春嬷嬷在另一辆。
马车徐徐驶向宫门,因为有春嬷嬷在,裴悦只能端正坐着。
发现春嬷嬷在看自己,裴悦不由好奇问,“嬷嬷可是有话要和我说?”
“姑娘蕙质兰心,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春嬷嬷心中觉得,像裴悦这种姑娘,其实特别适合进宫,有着最好的家世和美貌,不去厮杀一番,实在太可惜。不过裴悦的眉眼又带了一些还没被破坏的灵动,所以可能会吃亏,“奴婢和您相识一场,不免多说一句。等您进了东宫,莫要太相信人心。高墙红瓦里,只有您自个能相信。”
“多谢嬷嬷提醒。”裴悦听过好多这样的话,不过整日活在提防中,感觉人生会很没意思。
不过春嬷嬷能和她说这样的话,裴悦还是感激的。
马车入了宫门,便要下来步行去坤宁宫。
一路去坤宁宫的路上,裴悦都紧紧盯着善嬷嬷,好在有母亲在,善嬷嬷倒是没再生是非。
等到坤宁宫时,皇后听说裴家母女也来了,并没有意外,因为他们刚入宫门那刻,就有人给皇后传消息。
裴悦跟着母亲给皇后行礼后,便一块给跪下了,春嬷嬷和善嬷嬷看到后,忙跟着一块跪下。
“你们这是?”皇后面露不解,修长的手指微微抬高,看着下边跪着的几个人。
“还请皇后娘娘赐罪。”裴夫人低头请罪,“嬷嬷们到了裴府,是娘娘对裴府的重视,但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让嬷嬷们在裴府出了意外。”
裴家亲自来请罪,这是裴家诚恳。眼下两位嬷嬷都没有事,如果皇后因此降罪,就失了大度的名声。
如果裴家不来请罪,日后这件事流传出去,就是裴家嚣张跋扈,眼中没有皇家。
所以亲自来一趟,虽然麻烦一点,却能断绝这件事的发展。
皇后听完裴夫人的解释,眸光闪了闪,厉声发落道,“寻梅也太大胆一点,来人啊,把寻梅带去好好审问。如果她是另有动机,想要挑拨本宫和裴家的关系,定要让她后悔!”
一声令下,裴悦和裴夫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善嬷嬷则是害怕地抖了下。
把寻梅交给皇后,自然不可能查出什么来,但事情到这一步也够了,算是告诉皇后,不要轻易在裴家做手脚。
“都快起来吧,这个事也怪本宫,没有挑个好的人给裴府送去。”皇后自责道。
听皇后这么说,裴悦心中赞叹,还真是厉害,这往后她们做了婆媳,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该说的都说完,裴悦母女坐了一会,便告辞离开。
善嬷嬷也走出坤宁宫,等春嬷嬷走远后,又被叫了回去。
刚进坤宁宫的大殿,善嬷嬷就给皇后跪下,“还……还请娘娘赐罪,是奴婢办事不周,没能帮到娘娘。”
“你确实有罪。”皇后冷眼看着善嬷嬷,“寻梅都知道寻死,你倒是惜命。”
若是善嬷嬷死在了裴府,这件事就彻底闹大了。可善嬷嬷怕死,又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宫里。
皇后最近被寿王的事愁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往裴家送人,原以为善嬷嬷是个厉害的,不曾想也被裴家给拿捏住。
善嬷嬷的身子已经在发抖,她额头贴紧地砖,不敢抬头多看,“娘娘,实在不是奴婢不尽力。有春熙那个贱人在周旋,裴家的人又盯得紧,实在没有机会。”
“让你去裴家,确实是为难你了。”皇后不动声色地抬眉,“起来吧,别再跪着了。这次的事,你得将功补过。”
“娘娘尽管吩咐,但凡娘娘说的,奴婢一定竭尽全力去办。”善嬷嬷可不敢再失手,若是再不成功,皇后必定会要她生不如死。
这宫里折磨人的手法,可多着呢。
“你过来,我与你说。”皇后对善嬷嬷招招手,等善嬷嬷走近后,才附耳低声吩咐。
另一边,裴悦和母亲上了马车后,才彻底放松。
“皇后这个人,面具也太厚了。”裴悦往身后靠去,因为是在母亲跟前,也就不用在意坐姿。
“你往后,可是要和她时常接触的。”裴夫人说到这个,再去看裴悦的脸时,不愿多想,一旦想多了,只觉得发愁。
马车行到外宫门时,需要侍卫再盘查一次。
等候盘查的时辰里,裴悦悄悄推开木窗的一条缝隙,正好瞧见不远处的父亲,激动地去啦母亲的胳膊,“母亲,父亲也要出宫呢!”
裴夫人也伸过去看了一眼,确认是裴阙后,等盘查完毕,便让车夫快一点去追。
“看这样子,父亲是要回裴府,今儿好早啊。”裴悦还靠在木窗边上,瞧见越来越近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父亲。
他们的马车在后面追,前面的车夫注意到后,便停了下来。
两辆马车并排停着,裴悦先推开木窗,等对面的木窗也被推开后,才兴奋地道,“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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