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岳母,倒是喊得裴夫人有些心情奇妙。
“殿下喜欢就好,您若是有什么不习惯也可以直说,您和悦儿已成亲,咱们就是一家人。”裴夫人还没说完,裴霖就很轻地哼了一声。
桌下,裴阙踢了边上的裴霖一下。这个时候耍脾气,真是皮痒,也不怕安芷事后算账。
裴霖被父亲踢了下,头也不抬,只是夹了一大筷子的羊肉,把嘴塞得满满的。
这顿饭,李长安吃得很饱。裴家的饭菜自然上乘,可那份特意给他准备的心意,就是别处没有的。
饭后,裴阙提议带李长安去看新得的字画,顺便把裴霖和贺皓也给带走。
等男人们一走,屋里就剩裴悦和母亲。
“说说吧,这两日怎么样?”裴夫人最关心的还是这个,方才有太多人在不好问,一直忍到现在。
“大部分都还好,就是规矩太多,繁杂得让人心烦。”裴悦摇头叹气,“一开始,太子还说东宫里不多事。可真的了解起来,才发觉东宫里的人各有党派。要想关门过好日子,就得先帮他把一些人给处理了。”
“你既在太子妃的位置,这也是你要担着的责任。”裴夫人又细细地问裴悦东宫有什么人,各自阵营是什么,但裴悦说大部分还不了解,她就皱眉道,“你呀你,性子还是太散了。”
“哎呀。”裴悦起身去搂住母亲的胳膊,还是和出嫁前一样,“我是您的女儿,您威名远扬,我肯定也不差的。您就放心啦,如今我先把自己屋里的事给看住,再去处理其他事。而且那些人不出点差错,我也不好动他们,您说是不?”
“确实是。”裴夫人听女儿还是有主意,才稍稍放心。
说完这些公事,裴夫人又问到女儿和太子的相处。
“还行吧,太子倒是没和我说过重话,就是他总爱黑脸。本来长了长俊俏的脸蛋,可他偏要沉着脸,叫人不敢多看。”裴悦抱怨道。
另一边,裴阙拿出字画后,和李长安点评了一会,也问李长安和裴悦的相处。
裴霖一脸期待,不过他怕被人发现,而是转过身,竖起耳朵等李长安回复。
“太子妃温柔体贴,很会为人着想,相处得甚好。”李长安真诚地看着裴阙,让人觉得他就是在说真话。
裴悦肯定地点点头,“悦儿那丫头,别看她往日大大咧咧一些,但还是很会关心人。你们能好好相处就行,各自都有分寸,才是最好。”
那句分寸,便是提醒李长安别占他女儿便宜。这话别人不敢和身为太子的李长安说,但裴阙没那么多顾忌。
裴霖听到“温柔体贴”四个字,他就顿住。这个温柔体贴,到底是怎么个体贴?
他年纪虽小,却也早熟。同样的,也开始担心自家姐姐会被占便宜。
贺皓倒是没那么多心思,比起裴阙父子,他就是白纸,一眼就能被看透,“看来殿下挺喜欢太子妃嘛?”
一句话,差点让裴阙喷出手中的茶盏。屋子里的人,只有贺皓不知道裴悦和李长安的协议,贺皓只知道裴悦不想离开京都,才嫁给太子。现在听太子这么夸裴悦,想来他们是处得真不错。
贺皓说完,还一脸期待地望着李长安,“是吧,殿下?”
不过裴霖立马拉走贺皓,让贺皓陪他去看看晚上要吃的鹿。听到吃的,贺皓倒是没再纠结李长安的回答,而是问鹿肉要怎么吃。
等贺皓和裴霖走后,书房里就剩下李长安和裴阙两个,只有他们两个,也就不用端着。
裴阙让人上完茶就出去,带着李长安到一个地形图跟前,“如今蒋家断了冀州的财路,势必会反扑殿下,殿下可想好如何应对?”
马上就要插手朝政的事,听裴阙这么问话,有种被考验的感觉,李长安忽然有些紧张,“蒋家没了矿山的资源,必定会再寻财路。不过岳父盯了蒋家许久,蒋家最近应该不会有大动作。既然蒋家和寿王没有行动,倒不如先入朝堂,适应一段时间再说其他。”
“确实需要时间适应,不过蒋家不会等待太久,他们被微臣咬到极限,用不了多久就会反扑。”裴阙指着地形图,“朝廷每年的赋税,除了矿山收来的税银,便是盐税。殿下想要从冀州谋利,还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在此之前,您得守好盐税,可不能让蒋家插手。”
盐税是一国之本,皇上盯得最紧的就是盐税,故而蒋家之前不好插手。
但人为财死,若是没有银钱的进项,蒋家和寿王拉拢朝臣威信力便会小许多。
为了能有钱财的收入,蒋家和寿王可能会选择铤而走险。
“多谢岳父提醒。”李长安感谢的同时,也知道裴阙只是提醒他,并不会出手帮他。现下的裴阙,对他的能力还是不太信任。
“殿下客气了,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您好,也就是裴家好。”裴阙笑眯眯地看着李长安,老谋深算的眼神在李长安身上停留了一会才移开。
这时有小厮来敲门,说晚饭已经准备好,让他们可以准备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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