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申明啊,到宗人府的时候,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他自己说护不住你,那就先把这个写给你。”贺皓小小声地道,“太子说皇室的婚事虽然难分开一点,但你有裴家,等皇上醒了,让你父亲带着这份和离书进宫面圣,皇上不会不答应的。这么一来,你们各自分开,往后他的事,也就不会带累到你。”
屋里寂静无风,贺皓瞧裴悦不说话,又往裴悦那边转了点。
裴悦看完和离书,这是她之前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现在李长安写给她了,心里却突然憋得慌。
看裴悦还是不说话,贺皓只能硬着头皮道,“其实吧,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是人之常情。你一开始就不情不愿地嫁给太子,现在各自分开,也比较好,是不是?”
“是!”
裴悦掷地有声的一个字,吓得贺皓往后倒去,差点坐到地上。
“是该和离!”裴悦把信纸捏到皱,突地站了起来,“但不是现在和离。他李长安把我当什么了?大难临头各自飞?我是那种人吗?”
她当然不是这样的人啊!
就算他们没有夫妻之实,但风风雨雨经历过那么多事,怎么说,也有些友谊在。
这会倒是给她写和离书,那当初还问她做真夫妻干嘛?
逗她玩吗?
贺皓看裴悦放下脸,便知道裴悦很生气,抿唇乖乖地站到一旁,小心翼翼地道,“悦儿,你怎么能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呢?可别说了啊,会被砍头的!”
“又没人听得到!”裴悦皱眉说完,再去看手中的和离书,摇头道,“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你记得走大路。皇后心肠最坏,可别被皇后派人打了去。”
“不会的,我肯定走大路。”贺皓听到能走,忙往外走,但走到门口,又放心不下,回头看向裴悦,“悦儿,你现在当真不和离吗?”
“我要现在和离,别人的指着我的脊梁骨骂一辈子,你知道吗?”裴悦心烦地和贺皓摆手,“行了,你快点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哦,那你一个人注意一点,特别是吃食上。”贺皓想到他们让皇后没脸,也担心起裴悦。
等贺皓走后,裴悦又拿起和离书看起来。
“贤良淑德?端庄稳重?哼,没一个说的是我!”
裴悦慢慢趴在桌上,她想到了最开始见到李长安的画面,因为有人刺杀,两个人一起掉进河里,后来李长安还被矿主的女儿看上。
哎,不得不说,李长安的那副容貌实在太惹眼。可是好看有什么用呢?没用的呀!
带着心中的那股气,裴悦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另一边,坤宁宫那里,皇后让人绞死崔嬷嬷。
金珠带着消息回来时,面色并不好看,“娘娘,崔嬷嬷的尸首已经被送出宫去了。”
“给她家人银钱,也送出去了?”皇后眸光渐暗。
“一并送去了,娘娘仁慈,崔嬷嬷犯下大错,您还想着给她家人银钱,崔家必定会感恩的。”金珠道。
感恩?
皇后可不觉得,她以前在王府时,见多了那些下人拜高踩低的模样。她不怪崔嬷嬷给裴悦脸色看,只怪崔嬷嬷没有本事,干了蠢事还要自个说漏嘴,害她一起丢了脸面。
今日的事,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得京城都知道。
不过没关系,裴悦今日嚣张,那也得意不了多少日。案子总是要判的,不可能皇上一日不好,就一直拖着。
“金珠,御史台那边,怎么说?”皇后问。
“几位大人都表示太子妃娘娘和太子殿下罪行累累,实在罄竹难书,明儿就会给镇府司施压,让镇府司快点结案。”金珠道。
镇府司是裴阙的地盘,但裴阙已经致仕,就算裴阙再厉害,手中的权势也比不过皇后。
皇后要镇府司结案,她就不信镇府司能一直拖着。只要欣贵人的案子结了,裴悦就是罪妇,到时候别说是裴悦,就是裴家也要被连累。
心里有了主意,皇后的心情才稍微好一点,她让金珠去拿着冷食来,解解心中的燥火。
只是让皇后没想到的是,次日御史台刚和镇府司施压,镇府司就拖出一个细作,说是她在搜查时,故意嫁祸太子妃。
御史台的人听到这话就惊了,谁也想不到,镇府司会从他们自个内部查案。
而这个细作,招出了余嫔,说是余嫔指使。
事情出现了转机,镇府司和御史台的人便一块进宫去找皇后。
皇后听到扯出余嫔,镇府司有口供还有物证,只能让人去叫余嫔过来。
等余嫔被带来后,她倒是没有否认,而是认下了这个罪名。
余嫔是一宫主位,却被欣贵人一直欺压,说她害了欣贵人,动机倒是挺满足。
镇府司的人却表示,除了余嫔,还有莺莺的口供也很可疑,已经查到莺莺的弟弟突然多了一笔钱财。余嫔要害欣贵人说得通,但余嫔为何要嫁祸给太子妃?
这里面是否还有其他原因,镇府司问皇后还要不要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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