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李长安就看出听书在心虚。
但不等李长安开口,就听到裴悦夸听书不错。
听书这人,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王妃都夸他了,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只是转到自个主子那,又有点紧张,黑亮的眸子望着主子不说话。
李长安:……
“快去收拾行囊吧。”李长安发话后,听书才如释重负跑了。
裴悦不由笑道,“听书倒是怕你。”
“他会怕我?”李长安摇摇头,“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哪里会怕我。”
说话时,军士们已经在收拾了。
等他们通过关卡时,引来了不少注视。
今早听书把何运给打了,打狗还得看主人,何运是何永恩的侄儿,这不就是在打何永恩的脸面?
守关的那些军士们,等雍王的车队离开,便忍不住窃窃私语。
“你们说,何大人是不是要和雍王干上了?”
“这肯定的,何大人让咱们在这里蹲守,不就是为了给雍王一个下马威。但何校尉却被打了,以何大人的脾气,如何可能放过雍王?”
“不过这个雍王,倒是和传说的不太一样,看着并不是个胆怯无能的。”
“哼,怎么就不一样了?你也不想想,他一个被厌弃的王爷,虎落平阳被犬欺,不想着与何大人搞好关系,却把何校尉给打了。这不就是太蠢了吗?”
……
在这些军士议论纷纷时,李长安他们已经到了定州城门外。
前头的福子过来,说没看到何永恩。
“告诉前面的人,直接去驿站,你再带上几个人,去找定州城里的房牙子,赁一间屋子。他何永恩要摆架子,就让他摆吧。”李长安和福子说完,再回头看裴悦,“不用想,就知道何永恩要说太忙。”
“肯定是的,就是他这样,难怪舅舅要特意提醒我们。想来这定州的水,也不浅。”裴悦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是带了皇命来的定州,何永恩不交权,那我们就自己去夺来。听书说,何永恩打算用军饷给我们赔钱,他倒是大胆。等钱到手,我们就去军营。何永恩给钱,那是他应该给,我们给,那是我们的恩赐。”李长安道。
北上的这大半个月起,李长安和裴悦,不知何时已经养成会互相说想法的习惯。
李长安有个什么打算,也会细心地一一说给裴悦听。
裴悦有想法,也会和李长安有商有量。
以前在京都时,虽说裴悦觉得她和李长安关系是朋友,但他们之间,还是有着距离。
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一路走来,倒是亲近不少。
马车往城里走,李长安没派人去找何永恩,而是和裴悦他们在驿馆住下。
作为曾经的储君,李长安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定州百姓的关注。
只是这一日,李长安并没有出驿馆。
到了次日,何永恩才姗姗来迟,他带着人,还有银钱,刚进驿馆,没见到李长安和裴悦,就先大声说要赔罪。
他还带了包扎严重的何运来,风尘仆仆,身上还穿着铠甲,像是从战场上刚回来。
何永恩动静大,不仅驿馆里的人都看了过了,他一路过来,还吸引了不少路上的百姓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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