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长安在军营里威风了,裴悦不由竖起耳朵。
奈何听书说了一句,便住了嘴。
她唤了声听书,却没有答复,而是门被推开。
回头时,看着李长安扶着胳膊进来。
“王爷,您受伤了?”裴悦看李长安胳膊包扎过,马上站了起来,转头时,瞧见门外垂着脑袋的听书,忙吩咐叶竹去拿药箱来。
李长安却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上擂台,和军营里的几个将士比试一下,不是什么大事。”
“往日比试是无所谓,但您胳膊不是受过伤么,这个时候还上擂台,不怕胳膊废了?”裴悦有些生气,这一路来定州,她小心翼翼地照顾李长安,就是不想看李长安有什么。毕竟身子养好了,这才好办事。
门外的听书听到这话,不由小声嘀咕,“王爷也是想在军营立威嘛。”
这声音不大,但足够裴悦听到。
李长安瞪了听书一眼,正好叶竹拿了药箱进来,李长安才说让听书来涂药。
“听书笨手笨脚,他下手没个轻重,还是我来吧。”裴悦道。
李长安目露为难,但犹豫片刻,还是没再拒绝。
等叶竹打开药箱后,裴悦再问李长安哪里受伤,李长安指指胳膊,又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后背。
只是几个动作,叶竹就明白王爷伤了好几处,而且都在身上。她放下手中的药瓶,识趣地走了出去。
裴悦这会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直到李长安慢慢脱去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她的脸“唰”地就热了。
“要是不方便,还是让听书来吧。”李长安小小声地试探道。
他身形匀称,肌肉紧实,肤色光洁白皙。穿衣时不觉健壮,但这光着膀子,胳膊就比裴悦的要粗上许多。
但裴悦话都说出口,现在看都看完了,若是方才还好,现在再说不,岂不是她矫情?
“不必,上个药而已,又没什么。”裴悦话是这么说,但指尖却已烫得厉害。
李长安身上新出来的都是淤青,在裴悦给他上药时,他便说着白日里在军营的事。
这一路走来,他们遇到了不少人,好些人在看过他的样子后,都觉得他是个不能武的小白脸。
既然抓住机会到了定州军营,看到几个将士在比武,李长安便趁着这个机会,上去打了几场。
赏赐是好事,但除了给赏赐,还要让将士们信服他。
定州不是京都,现在没了废后和蒋家,有什么本事,李长安都拿了出来。
他连着打了五个将士,全都败在他手下。
赢得差不多了,李长安见好就收,让手下的听书和方洪他们去和其他将士玩。
听书是上了擂台,和人打了个爽快。方洪知道主子是要他们多探探这个军营的情况,和几个千户套了近乎,问了好些话。
李长安说完时,裴悦也给他上完药。
裴悦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上药这个事,以后还是让听书来,疼就疼一点,反正她是不来了。
“王爷快穿好衣裳吧,别着凉了。”裴悦不敢往李长安那里多看,而是转身背对着李长安收拾药箱。
李长安看到裴悦的耳垂泛着红晕,轻咳两声,缓缓穿了件里衣,“你帮我上药,确实比听书好许多。听书那个人,下手没轻没重,远不如你好。”
“嗯。”裴悦心想,那是自然。
换了药,裴悦便说了府宅的事,“估摸着还有个三四日才能收拾出来。前院不太大,但后院挺宽敞的。等搬过去后,我就让人种点果树,搭个凉亭,夏日的时候,可以坐在凉亭里喝茶看书。我来的时候,找贺皓要了不少草药种子。既然要打战,自然少不了药材。虽说可以从南边买,但自个种一些,总能更及时一点。还有猪圈和鸡舍,我都瞧见了,以前在庄子里,我就常去看农户做农活......”
新买的院子虽然不大,连东宫的一半都没有。但这是裴悦自个去挑的,现在也是她自个在打扫和置办。
新宅就是她和李长安以后的家,不论风雨,至少这是他们的一个小窝。
往后也不懂要在定州住多久,故而裴悦对此很是上心,心中也有好些规划。
李长安默默听着裴悦的安排,听到裴悦说给他准备了练武场和书房,唇角微微上扬,“多谢你,也想到了我。”
“谢我做什么?”裴悦两手负背,转身时,眼里都是对新宅的期许,“那是我们往后一块住的地方,是我的家,也是你家。自然要你我都好,王爷又与我生分了,咱们现在是患难时刻,不用总说那些客气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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