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烧了地炉,裴悦连手炉都不用。
她听着裴行说爹娘送来的东西,大的有毛皮虎骨,小的有针线这种小玩意。生活里需要的东西,能想到的,都给她送来了。
裴行端坐着,“夫人说,您今年要在定州,这里离京都太远,又没有个亲眷。她心中记挂着您,便都给您准备了。还有公子也是,托人采买了好些小玩意,大家都很想念您。”
有家人思念,裴悦心头暖暖的,瞧见李长安打帘进来,正欲起身,李长安先开口说不必行礼。
“得知京都来人,我正好府里没大事,便想着过来看看。”李长安和裴悦一起坐到炕上,熟稔地给裴悦倒茶,再转头去看裴行,“这些日子,家中可好?”
“谢王爷关心,一切都好。”裴行说话时,目光快速扫了一眼两位主子,瞧着主子们亲昵的态度,心想待会得私下找叶竹问问,这会面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继续道,“老爷辞官后,就带着公子住到了秋名山庄去。夫人则是在书院和山庄间行走,他们大多时候都不在京都,是非也就难惹到身上。”
这些事,裴霖都曾写信给裴悦说过。
父亲辛劳半生,早已看清宦海沉浮,母亲也不注重名利。以前父亲为官时,忙得就像陀螺,就算有心,但抽出来陪家人的时间也少。
现在不用被朝堂的是非牵挂,父亲也可以更好地教养裴霖,和陪伴母亲。
而裴家行事,也越发低调。
现在的养精蓄锐,都是为了等裴霖长大后再露光芒。
“家中无事便是好的。”裴悦安心道。
裴行点头说是,又说了几句话,再跟着叶竹出去安顿。
到了客房,裴行才把叶竹叫住,问:“我今日瞧着,王妃和王爷关系不错,可是有什么家中不知道的吗?”
叶竹有些为难,这个事她有点羞于开口,但想到老爷和夫人都是过来人,还是和裴行说了实话。
“王妃现在自个还迷糊着呢,我瞧着,心里是有点想法的。就是王妃打小就向往自在日子,要她跟着王爷在朝堂上过一生,这不是她的本意,故而才会不愿去面对。”叶竹叹气道,“说来,王爷对王妃倒是不错。若是王妃能有个依靠也好,但是王妃又不是那寻常贵女,想法也就不太一样。咱们做下人的,也就希望主子好。这事你回去和老爷说个明白,要是王妃真有想法,也没人阻拦得住。”
跟在主子身边许久,叶竹早就摸透主子的性格。
裴行听得也叹气,“也是,王爷生得那般好,谁能不心动啊。”
二人正在叹气间,突然有人敲门。
叶竹瞬间警醒,听到是听书,又放下戒备,过去开了门。
听书捧着床褥,看到是叶竹开门,表情意外,“咦,叶竹你怎么在这?”
“我带裴行来安顿。”她看向听书手中的被褥,“这是王妃让你送来的吗?”
听书摇头,“不是,是王爷怕裴行不耐寒,特意让我带来的。”
进屋后,听书把被褥放下,认认真真地瞧了裴行几眼。
裴行被打量得不敢吭声,直到听书走了,才问叶竹方才听书什么意思。
“应该没什么意思,听书是个心思简单的,他可能就是好奇。”叶竹道。
事实上,听书确实是好奇。
他还特意等在附近的拐角处,等叶竹过来后,就叫住叶竹,直愣愣地问,“叶竹,那个裴行,是你的心上人吗?”
叶竹听得瞪大眼睛,不解地反问,“你为何这么问?”
“大白天的,你们关着门,难道不奇怪?”听书道。
叶竹无语,但看到听书一脸认真,啧了一声,“我与裴行什么事都没,你莫要想太多。我们就是说两句话。”
“说什么了?”听书见叶竹就要走,心中痒痒的想知道,也就追了上去。
叶竹心想,听书如果不是王爷身边的小厮,她这会就打过去了。
她与裴行说的,自然是裴家的事,哪能和听书说?
叶竹白了一眼听书,警告道,“不管你的事,不要多问。我先去给主子回话,你别跟着我。”
“诶......我就好奇一下嘛。”听书看叶竹扬长而去,愤愤撇嘴,转身去找了福子。
福子听了后,倒是不好奇叶竹和裴行说了什么,反倒是问听书,“你干嘛那么在意叶竹的事?听书,难不成你看上叶竹了?”
“瞎......瞎说!”听书瞬间瞪眼,“我怎么可能看上叶竹?我就是好奇,好奇你知道吗?所以才随口一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可是要一辈子追随王爷的,绝对不会被儿女情长牵绊!”
说完,他甚至举手发誓,说此生都没娶妻的想法。
福子听了哼哼笑道,“那你最好记得今日的话。你让让,我要去找王爷了。”
听书伸手拦住福子,“你还没说,叶竹为啥要和裴行关门说话呢?”
“这个嘛......”福子故意拖长尾音,“我也不知道,你快让开,别耽误我干活。”
真是笨死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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