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对于益州的最初情报主要来自于甘宁。
所以,对于赵韪这个把甘宁赶出了益州的人物,他当然不会不知道。
同时,他还了解到,虽然赵韪帮刘璋平定了甘宁等人的判断,把甘宁赶出了益州,但是由于刘焉、刘璋父子重用东州人士,所以,作为益州本土势力的利益代表,赵韪和刘璋其实是面和心不和。
事实上,历史上的赵韪不久之后就聚众起兵,试图推翻刘璋在益州的统治,虽然最后在刘璋和东州集团的拼死镇压下失败了,但是也改变了刘璋对益州本土人士的态度,开始了拉拢安抚,并且间接疏远了东州集团,这也为后来刘备入蜀时东州集团的倒戈埋下了伏笔。
当然了,这些事情现在自然都不会发生了,但是却由此可见赵韪在益州的影响力。
而这一次,只能说赵韪不愧是前脚帮刘璋镇压了一场叛乱,后脚就自己掀起了叛乱的狠人,为表诚意,他直接就是亲自来到了田丰所在的军营。
说实话,田丰在得知了此事之后也是吓了一跳,他本以为赵韪能派人来与他联络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谁知道赵韪直接亲自跑来了。
不过,惊诧归惊诧,田丰还是果断接见了赵韪。
很快,在田丰的帐篷里,他就见到了赵韪,一个面容粗犷的中年汉子。
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赵韪此番只穿了一身便装。
一进营帐,见到田丰,赵韪也是马上行礼:“末将赵韪,见过天使。”
见状,田丰也是快步上前亲手扶起赵韪:“赵将军快快请起,老夫听闻赵将军乃益州重臣,今后益州的安宁,怕是还要多多仰仗赵将军啊。”
看到了田丰的态度,赵韪也是顺势起身。
他目光越过田丰,在营帐里扫了一遍,然后开口道:“田别驾,末将是个粗人,不会绕弯子。所以,还请田别驾先把无关的人都请出去,末将也好与田别驾交交心。”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通过赵韪亲自前来的做法,再加上他此刻的表现,田丰也是大致了解了赵韪的性格。
此刻听到他这么说,田丰也是笑道:“赵将军,此地并无外人,赵将军有什么话直说即可。”
一边说着,他也是一边指着身边的赵云给赵韪介绍道:“这位是子龙将军,乃是大将军的心腹爱将,说来也巧,子龙将军和赵将军还是本家呢。”
田丰这句“大将军的心腹爱将”一出,赵韪就明白赵云的地位了,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赵云完全有资格旁听。
至于田丰所说的本家,他却是并未在意。
天下姓赵的人多了去了。
在田丰的招呼下落了座,赵韪见大帐里只有田丰和赵云二人,也就直言不讳道:“田别驾,末将就直说了。末将此来,是代表部分益州世家来询问朝廷对我们的态度的。末将说话不喜欢绕弯子,当初刘君郎如益州,所图何事众所周知。如今刘君郎虽死,但是其子刘季玉也是继承了刘君郎的遗志,因此,朝廷让他去当凉州牧,他肯定是不会愿意去的。”
“末将敢向田别驾保证,那刘季玉接下来定然会找各种借口对田别驾的要求百般推诿,意图蒙混过关,甚至逼急了他,他都有可能动手暗害田别驾。”
“不过,末将也可以告诉田别驾,益州内部,也不是都像刘季玉这样暗藏野心的乱臣贼子。其实像末将还有部分益州世家,一直都是心向朝廷的。只是可恨那刘君郎,自从来到了益州,便重用东州人士,对于我们益州本地人士却是各种打压排挤,以至于我们未能阻止刘君郎的野心。”
“所以,田别驾此番入蜀,只要给我们个准话,以末将为首的这部分益州世家,便会唯朝廷马首是瞻,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听到赵韪这么说,田丰心里也是暗笑。
这赵韪看似粗犷直爽,但实则粗中有细。
刘焉打压益州本地豪强是真,但是他说他们一直心系朝廷,这种话也只能去糊弄糊弄那些没脑子的人。
当然了,田丰也知道这种场面话肯定是不能不说的,只要赵韪真的能为他所用,这些都不是问题。
所以他也是开口道:“赵将军想要什么准话?不妨说来听听。此番老夫虽然只带来了天子册封刘使君为凉州牧的旨意,但是老夫在动身之前,大将军曾耳提面命,告诉老夫,如果益州有忠义之士心向朝廷,老夫亦可见机行事,绝不能寒了忠义之士之心。”
闻言,赵韪也是心中大定。
尤其是田丰那句“大将军耳提面命”,在他看来,可要比什么天子诏令好用多了。
毕竟,如今放眼天下,谁人不知道现在朝廷真正掌权的人是谁?
你得到天子垂青可能还没什么,但是如果你能得到这位大将军看重,那绝对是平步青云。
别的不说,面前这位赵云赵子龙赵将军,还有朝中的尚书令荀攸荀公达,以及现在在荆州的征西将军曹操曹孟德,以及坐镇三辅的镇西将军张辽张文远,都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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