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虽然没有死,但并不代表冯佑之就会对赵瑾尧当年所做选择所造成的后果都一概抹去,他仍旧恨着赵瑾尧,因为赵瑾尧当年的那个选择——放弃营救本就近在咫尺的清之,只一心去救距离更远的赵瑾雪。
冯佑之自己也不能说赵瑾尧的决定是错的,毕竟一方面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未婚妻,另一方面是从小就感情深厚的姐姐,赵瑾尧选择自己的家人,更看重自己家人的安全,这本没有错……只是他恨也恨的理所当然,因为自爹娘去世,冯佑之也只剩下清之这么一个亲人!
如果不是赵瑾尧,清之也不会在外流落失散这么多年。落入人贩子之手,被几经倒卖,冠以奴籍的身份进入云府,可想而知她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
冯佑之如何不心疼!如何能原谅!不过是对比从前的恨,冯佑之恨不得将赵瑾尧置之死地的恨,如今得见清之还活着,由恨转变为了厌恶,冯佑之不再有弄死赵瑾尧的心,但也不想再看到他这个人。
冯佑之欲将赵瑾尧忽视到底,赵瑾尧却是迎面挡住他的去路。
“如何?!”因为花月不肯接受清之的身份,冯佑之本就烦躁,耐心也不似从前,被赵瑾尧这一激,便忍不住冲他怒吼出声。
赵瑾尧神情如旧冰冷,只是眸中多了些复杂的情绪,他抬眸定定的看着冯佑之,紧抿着的薄唇片刻后才动合着,“花月她……真的就是清之吗?”
“你还敢有脸提清之的名字?!”冯佑之一把攥住赵瑾尧胸前的衣襟,喘着粗重的怒气,“清之是因为谁才在外流落失散这么多年!清之又是因为谁,被冠以奴隶身份,要饱受委屈的嫁给云宏生为小妾……”
一旁的云宏生:……抬手摸摸鼻子,有种心虚的感觉~
冯佑之仍旧大声怒斥着,“滚!别以你那微不足道的愧疚来企图清之的原谅,滚!我们兄妹这辈子也不想再看见你,不想再看到和巡阳王府有关的任何一个人!”
冯佑之像是在用尽全身力气骂人,然而面前这个冰山一样的赵瑾尧,却似乎走了神~
赵瑾尧的视线低垂着,没分出一点精力来注意到冯佑之的怒火,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意味着喃喃着,“原来花月就是清之,原来花月就是清之……”
……
暂时将冯佑之和赵瑾尧打发走,云宏生得空回到房间……刚才他离开房间时花月是什么姿势,现在仍旧是那个姿势,似乎是想事情想的入迷了,竟是一动未动!
“花月,”云宏生叹息了一声蹲在花月的身边,仰头看着她低垂的被碎发遮挡的眸子,“花月,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对于冯佑之这个哥哥想认便认,不想认便不认,委实不必这般烦扰,你身边不是还有我吗?”
花月的眼珠动了动,看向云宏生附在她手背上的大掌,微抿了抿唇,“刚才我假装昏倒,逃过冯佑之的追问,你故意配合,从刚才起也不曾问我原因,你就不好奇吗?不想知道原因吗?”
云宏生将花月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弯了弯唇角,“我们夫妻一体,但亦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你有什么不想告诉我的小秘密很正常,我等你想跟我说的那天再听你说。”
原本以为花月又会为他此番理解贴心的话语感动,不想下一秒,花月又眯起了她那双弯弯的月牙眼,出人意料的反问,“有不想告诉对方的小秘密很正常?!云宏生,所以你现在是有什么秘密故意瞒着我喽!”
云宏生:……
“噗~”花月忍不住喷笑一声,随即又傲娇地偏过头去,云宏生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立刻伸手朝向花月的腰间,去挠她的痒痒,大掌却被花月一下拍开,“别乱动,仔细伤了孩子!”
云宏生好笑道:“曜儿如今还在文竹院里跟先生读书呐,我挠你痒痒哪就伤了孩……”
说着说着,云宏生约摸是反应过来了,猛的用惊喜的目光看向花月,“孩子?!花月你……”
云宏生立即仔细护着花月的肚子,想触碰又离得远些,一时宝贝珍视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怎,怎么……什么时,哦,刚才在医馆大夫给把脉了?”
“呆子!”花月戳了下他的额头,语气却带着股子宠溺,“嗯,方才大夫给摸出来的,已经一个多月了!”
“那,那不就是说……我又要当爹了!”云宏生的眼睛睁得老大,着实欢喜坏了。
花月含笑看着他,又想起这具原身的事,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淡下来,叹口气,“其实我自己也糊涂了,我这到底算不算冯佑之的妹妹!”
云宏生还沉浸在欢喜中无法自拔,貌似格外图省事地回道:“问你自己的心,你自己觉得是就是!”
……
“二爷,夫人,冯都督如今正在文竹院里,亲自教导少爷学问呢!”长禄颠颠赶来禀报,花月同云宏生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看吧。
“小心台阶!”云宏生自然跟随,只是围在花月前前后后,愈发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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