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是有话要同赵瑾尧单独说的。
“我不晓得那个清之会不会原谅你,只是赵瑾尧,作为朋友的我,花月,希望你能忘掉过去,我们该面对的是未来不是吗?”
赵瑾尧垂眸不语,因为确确实实的,他离开京城前往边关戍守,只因为花月……
“赵瑾尧,你什么时候回来?”
赵瑾尧紧抿着薄唇,犹豫了片刻,“等我这一世不想再纠缠你的时候吧!”
说罢,赵瑾尧回身上马,清隽的背影僵持停顿了片刻。
飒飒的凉风吹卷起赵瑾尧背上的纯白的披风,很轻却又很清晰的一声“只求你平安”随风送入赵瑾尧的耳中。
他不曾回头,朝身下的马儿低喝了一声“驾”,手持着长枪,便就此向着彤彤圆日的方向远行……
“花月。”云宏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花月的身侧,并将她的手紧握在掌心。花月转头冲他弯唇一笑,似乎是第一次认识云宏生一般的,很是认真地看着他。
“我想……我应该是爱惨了你吧!”
“嗯?”云宏生竟有一丝错愕,怔愣的瞪大了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喏,你瞧那个男人何其优秀,那份情谊也叫我心里涩涩的,可是,我却一点也不心动。”花月瞧着还在发愣的云宏生,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又亲了一下,“云宏生,我真的很爱你!”
“我,我我……”云宏生激动至只能结巴地发出一个“我”字,虽如此,但怎么也压不下的嘴角的弧度还是充分表明了他内心的欢喜。
他欢喜……这么多年,第一次从花月的口中听到了这句话!
云宏生当即也去捧花月的脸颊,却又立刻被花月拍开,挺得鼓鼓的孕肚不可避免地要隔开两人的位置,花月嗔怪一声,“小心孩子!”
“是是是!”云宏生欢喜又小心翼翼地扶着花月转身,往回走。
“你说我们这一胎是儿子还是女儿?”
“女儿,绝对的女儿!”云宏生边说边抬手温柔地摸摸花月的肚皮,“大夫和有经验的稳婆都看过了,一准的女儿!”
“那要是儿子呢?”
“要是儿子,儿子的话……那就一并丢给他舅舅去,反正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
花月忍不住喷笑,笑骂一声,“呆子,小心儿子不亲你这个爹!”
“不怕,反正我有媳妇儿你亲近就好……”
夫妻闲话,慢悠悠地朝着他们的家走去……
番外.此间云
一、
她第一次遇见他,便是狼狈到了极点的模样。
棉衣被几个肮脏不堪的士卒撕碎,露出大片的白嫩的肌肤,她却顾不得遮掩,连忙跪在白衣银甲的将军面前,哭声祈求:“将军,求您救救我们,我们都是良家女子!”
于这间破败的茅檐小屋,白衣银甲的将军犹如天神降临一般的存在,给此处正遭受侮辱的女子带来一线生机。
“将军,”一旁的一名刚提起裤子,收拾整齐衣裳的士卒讪笑着上前解释,“将军,您别被这些贱民蒙骗了,她们哪里是良家女子,都是从西戎那里潜逃过来的细作!”
那名白衣银甲的将军深深地看了这名士卒一眼,许久不曾说话。但那名士卒的心里却愈发胆怯,脸上的讪笑也不再。
“将军!我们不是细作,我们真的是良家女子,家就在十方城!”
那士卒唯恐这些女子的话将他置于不利之地,又抢白道:“休要狡辩,良家女子怎么敢一行全是女子的孤身来到这虎山城,定是西戎细作。西戎蛮夷,你们这些个女子也不是好货,让你们抚慰我大周士卒也算你们的福气!”
随行的草钱官小心地窥测着白衣将军的神色,谨慎地在一旁帮忙解释着:“军营枯燥,士卒们也无甚消遣,军妓行乐乃常有……”
话未完,方才那名抢白的士卒脖间冒出一股鲜血激溅喷射状,人还睁着眼睛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了!
那草钱官吓得跌坐在地上,视线凝滞在白衣将军手中长剑的剑端,那处残留了两三滴滚烫的血珠,正顺着剑锋滴落……
其余士卒均被吓得静若寒蝉,那些衣衫凌乱的女子虽有轻微的惊恐的尖叫,但此时均大松一口气……看来这位将军人如其貌,正直得很!
“传令下去,若再敢有残害良家女子着,一律格杀勿论!”
白衣将军的声音很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但先前那名女子却听得痴了,怔怔的看过去,竟是直视那将军的脸……逆着光,五官因为被干净热烈的阳光笼罩着,只看得到一个轮廓,但无疑,却是她此生见过的最美的容颜!
……
“将军!”那女子追出去,在那名白衣将军翻身上马,欲骑马而去之前唤住了他。
“将军!”那女子跑得有些急了,气息微喘,许久没有下文,马上的白衣将军便一直耐心等着。
“将军,民女皆是十方城的良家女子,此番被人拐卖此地,敢问将军可顺路?能否捎带我们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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