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玄真人真不知道自己避过了一番胖揍,继续道:“他絮絮叨叨了一番玄理天命,最后压低了声音:“无论人或事,不要只看表面,坚定本心,三思而行。”
说罢,拍了拍金雷楴的肩膀,拉过已经安抚下来的马儿,翻身上马,朝着王府而去。
金雷楴目送他远去,嘴里低声念叨着:“不看表面?”
这……是给他心中那个问题的答案吗?
可是,他还没有问出口啊,真人怎么知道他心中的疑惑?
哎哟,刚刚他是不是傻了,这么好么好的机会,压在心里那么久的事儿,竟然都没问出来!
不对,真人之所以是真人,那是真人有真能耐,只怕自己不问,他也知道自己心底的困惑是什么,所以才出言指点自己。
但……真人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眼前真有一大劫,还事关生死?
金雷楴站在街头,各种想法在脑海里盘旋着,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少将军,少将军,老奴终于找到你了……”老管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都顾不上顺口气:“您快回府吧,府里出大事了。”
“什么事?”金雷楴问了之后,反应过来:“灵芝又做什么了?”
“刚刚夷安公主带人到府里,冲到姑娘的房里去撕打姑娘,说……说……”老管家老脸苍白,半天也没吱唔出来。
金雷楴的脸色也没能好看到哪里去,他不是一直将灵芝关在府里吗,怎么又招惹上了夷安公主?
“快说……”他拽着老管家追问。
老管家将心一横,道:“说姑娘勾引二附马。”
金雷楴只觉着血气上涌,差点儿没眼前一黑晕在当场,他退后两步,撑住墙,硬生生将涌上来的血气咽回去,怒道:“回府!”
真人说他有性命之忧,该不会应在灵芝身上,他会被她活生生给气死吧!
好,真好,他就算要气死,也得先掐死她!
金雷楴满腹的怒气,回到府里直接就去了本源的院子。
听到他来了,双颊被打肿的本源尖叫着缩在床角,“不要进来,不要进来。”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金雷楴。
外头的下人哪里敢拦金雷楴,金雷楴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门,直接闯进了她的闺房。站在床前,看着她的狼狈样子,严肃的脸上别说怜惜了,连一丝冰冷的表情也没有。
他铁着脸,问道:“你可还记得,我在木兰围场行宫的柴房里与你说的那番话?”
看到他冰冷无情,甚至透着杀气的目光,本源忍不住缩了缩身子。那些话,她自然是记得的,她更记得的是当时他给她的那种恐惧感,就跟现在一模一样。
她越发觉着,自己从夷安公主和郭四身上夺来的都是假气运。
要不然,她就算不能一跃成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女主,好歹也能让人对她宽容一二,别眼相看吧。结果,下午她想要夺郭附马的气运,郭附马宁可自残也不入局;郭二夫人那好不容易得手了,却被个老不死的嬷嬷打断。这些事儿已经让她足够窝火的了,没想到,夷安公主带着人冲进她的院子,抓着她撕打了一番。
结果,她还要面对金雷楴的兴师问罪!
“看来你是真没往心里去……”金雷楴没什么耐心了。
本源发觉事情不妙,带着哭腔辩解道:“哥,我自然是记得的。我真没做,我没有勾引郭附马,真的没有,我只不过是想着要回宁辽了,去绣庄给母亲和姐妹们挑几匹当下流行的好料子和时兴的花样子带回去,没想到会碰上他们的。当时,郭二夫人也在,她想到那日我去给郭四姑娘吊丧时受的委屈,才叫我过去说话的。”
“后来……郭附马摔伤,是一个丫头不小心,与我无关。你想想看,我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家,为什么要去招惹郭附马这样的人物?退一万步讲,我真有什么心思,也不该挑在大庭广众之下,郭二夫人的眼前啊。”
她说得句句合情合理,金雷楴却不为所动:“今天是这样,那之前呢?我再三警告,不准出门,你都当成耳旁风?”
听老管家转述了夷安公主身边老嬷嬷的那些骂言,他才知道,她不是头一回背着他出门了。
本源哆嗦了一下,解释道:“我想着这次离开,只怕这一辈子也没机会再回到京都来了,所以才想在离开之前地,去熟悉的地方看一看,将熟悉一切都记在心里。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而且每次出门,我都把你给的嬷嬷和丫头都带上了,你可以问她们,她们可以替我做证。”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眼泪鼻涕一大把,再配上那肿成了馒头的脸,一点美感也没有。
听到她提到丫头嬷嬷们,金雷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还真小看了这个妹妹,那些他都已经将她身边的人发卖了一批,现在她身边的都是他重新安排的新人,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把人给笼络住了,并且让她们有胆子帮着她来哄骗自己,还敢助她偷偷出府。
这要不是夷安公主打上门来,他还真不知道最近她又在外头又卷入了那么多的麻烦中。
她说,不是她的错,她什么也没做,难道那些麻烦那些人,都自个儿来找上她不成?
金雷楴的眼神暗了暗,知道与她说什么都没用,他也不想再对她费这个心思。
他转身出去,站在廊下,喝道:“来人!”
他的一干心腹随众涌进了院子里,他冷眼扫过院中伺候的下人们,丫头嬷嬷们顶不住他的冷眼,都吓得跪在原地不敢动弹。
他收回目光,道:“我把姑娘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的。好,既然你们都拿我的话不当回事,那也别怪我不近人情。来人,这院子里的有一个算一个,全家都给我押上。还有看守侧门的人,马房的人,所有知情的人,尽数一起全家发卖到北领矿山。”
他瞅着一脸灰白的老管家道:“你连她出门都不知道,有看守不力之责,扣你半年月钱,其它府中的下人扣三个月。”
一下子院子里哭声,求饶声四起,金雷楴半点也不为所动。
本源在屋内听着,倒是松了一口气,暂时,又过关了。
看来,这金雷楴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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