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看她醒来的模样,仅此而已。那双紧闭的眼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还以为她还没有醒,便掀开了床幔,却突然吓到了她,看着女孩受惊失措的模样,有种怜爱不断滋生起来。
欧阳潋几乎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那双眼睛,她的双眸竟然如此美丽,淡蓝色的瞳孔看起来像是一汪水塘,纯净的像是婴孩。
可,这双眼睛他太过熟悉……
没错,他从第一次见到雪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甚至可以说,是猜到了她的身世与他的父亲,欧阳淦的画中人有关。
那时候,她初回林府,青衣少年的一次又一次探望,不是为了别的,正是怀疑她的身份……
可惜雪裟还天真的以为他是真心的关心自己,是心思单纯的那般喜欢。
他欺骗了雪裟,而她也从一开始便被骗去了心。
“你从一开始便怀疑我的身份,或者说,接近我是因为我的身世……是吗?”
她语气平静的问,眼眸中的冷淡说明了她此刻心中的寒凉。
“不,你不要这样想,隐瞒你只是因为这件事牵扯甚多,我不愿你深究进去,受到伤害!”欧阳潋解释道,心底泛起深深的自责。
她残忍的微笑,语气依旧平静:“我只是想知道我自己的身世,这是什么胆大包天的妄想吗?你到底骗了我多少?
若是今日我不见到那副画,你是否一直不会提起,欧阳淦拘禁了我娘亲的事实?”
“拘禁?这不可能……你为何会这样说?我以为你娘已经死了,是!
我幼时便知道欧阳淦爱慕一个画中人,可我不知道她是谁,可你亲口说过你娘亲已经死了,我不知道她还活着。”
欧阳潋抓住她的手,语气激动的说着,已经完全的心慌了。
雪裟没有挣脱她的手,而是冷漠的说:“不,她没有死。
善仪堂的一个大夫,前些日子还给她开过药,她还活着,而且,是被欧阳淦给藏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娘是否愿意,是否受伤,但我确信了一件事,那就是,四年前是欧阳淦带人上了雪山。
他制造了我娘亲死亡的假象,将我变成了孤儿。”
后来的李荛端,后来去的汉泉,前世是否也是因为欧阳淦,自己才到了那个凡俗的人世间,经历了那些恶心的尘世,最终死在皇城?
“他为何要这样做……”欧阳潋不解的反问。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不该现在就告诉你,我应该弄清楚整件事情再说。”
“不,裟儿,既然我已经知道,我现在就让他将你娘交出来。不要怀疑我……”欧阳潋有些哽咽,她看起来太过平静,也太过疏远。
他害怕了,怕她会开始怀疑他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却要帮助欧阳淦,他不能成为她的敌人。
雪裟看着面前的人,他额头上的伤疤,他眼神中的心痛,他紧握自己的手……
终于,她一字一句的道:“我也想要相信你,真的……我从见到桥上的青衣少年时,便对你没有防备。
我知道这不应该发生,可我就是这样相信了你。
欧阳潋,不要骗我!”
她已经掏空了自己的心去说这最后一句话。
“绝不!就算让我死,我也决不再骗你。相信我。”作为回应!
他抱住她,用尽力气!
好吧……
感受着他身体的温暖。
她在心里道,缓缓的闭上了眼,这一世不要再被人欺骗害死了,绝不……
(次日)
雪裟拒绝了欧阳潋的帮助,继续回归于自己的计划。
欧阳淦当年可是耗费心思,
给她们母女下药,找来死尸给娘亲做替身,而且时间恰好和李荛端上山来找她们母女的事情吻合。
自己虽然未死,却被李荛端直接带走,再难有机会回去寻找蛛丝马迹,又不至于叫李荛端察觉到异常。
这一切都说明他想要掩盖这件事,他要遮住谁的眼睛,瞒天过海。
而这个人,叫欧阳淦惧怕,惧怕到绝不能让他发现。
雪裟现在依旧每日出来散步,依旧微笑着平静的对待与欧阳淦的每一次见面。
而背后,她对欧阳淦的往事已经开始了挖掘。
“什么症状?羌国安排的大夫呢?怎么说的?”木帛皱着眉,他坐在大营中听着这段日子军营情况的汇报。
那副将答道:“就是上吐下泻,没有食欲,那大夫说应该是我们的军队初入沙漠气候,水土不服所致,调理一段日子就能好。”
“这样?水土不服,那这个情况多发吗?”木帛问。
“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有反应了,之前在城外扎营的时候倒也有发生。应该无碍。”副将说着。
木帛:“那就好生照顾着,现在我们粮草足够,让伤患养好身体再来训练。我会让羌国再多派几个大夫过来。
等羌国那边确定了我们的物资供给,我和木金就会回军营。”木帛回答。
他几乎每日都回来查看军营中的情况,而木金倒是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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