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铁牛几人,周不凡就想顺手关上大门,免得家里两条土狗溜出去伤人,或是咬死哪家的鸡鸭。
门前那棵老柳树下,几个妇人正围坐在那里做着针线活儿,周围有几个玩耍的孩童。
其中一个妇人扯着嗓子喊道:“我说咱们的大善人哎,你就发发善心,把嫂子的娘家侄女娶了呗,你放心,不要聘礼。”
“哟,我说瓦罐家的啊,你可真敢想啊,你还想要聘礼?今天咱们村送来了那么些个姑娘,哪个要聘礼了,别的咱不说,就说你家小叔子,他花一个铜板的聘礼了?”
“是啊,这世道啊,咱们家的丫头能有人要就不错了,可不敢想啥聘礼啊。”
几个妇人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周不凡嘿嘿一笑回道:“我说嫂子啊,你还是饶了我吧,有句话你听过没,叫: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你想把兄弟我累死不成啊?这四个就够多了啊。”
“呦嘿,你听听,啧啧,不愧是读书人啊,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
“嫂子我啊,就是想累一累你这头小公牛。”
“哈哈……”
周不凡转身、关门、回了院中。
远远的一抬头,他就看见小花那丫头,在后院给那些牲畜们喂草。
此刻,那丫头正踮着脚往猪圈里一把把的丢着杂草,周不凡心说:这丫头倒也是个能干的主儿,只可惜,这么勤快在家里还吃不饱……
尽管她垫着脚,用尽气力往猪圈里丢猪草,奈何她个子实在是小,猪圈的围墙又高,每每都有一些掉落在外面。
于是,她搬来几块石头摞在一起,摇摇晃晃的站了上去。
果然,踩在石头上,她可以轻松的将猪草丢进去了。
‘嗷嗷’瘸腿老母猪见新鲜的猪草丢了进来,不断的发出阵阵叫声,貌似是在催促小丫头快点多丢一些进来。
“啊!哎呦。”小丫头一个没站稳,摔了下来,跌坐在地上。
“小花儿,伤哪里没有?来,起来。”赶来的周不凡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小花拍拍屁股上沾染的泥土,“姐夫,我没事儿,这又没多高。”
“小花,这里面的野猪可凶的很,今后你可别再来喂它了,以后这头大猪,叫你姐姐来投喂就是了,记住了啊,你只管喂喂鸡鸭,还有那边的羊就成,你要想喂猪,就去喂那边的小猪崽子吧。”周不凡怕这丫头万一有个好歹,毕竟这头瘸腿的老母猪可是货真价实的野猪,这才出言提醒。
小丫头点点头,“嗯,我记住了姐夫。那你来给它喂吧,我去喂那些小的去。”
“行,我来。”周不凡掐起竹筐里的猪草丢了一些进去。
“姐夫,我求你个事儿行吗?”小花突然跑过来,拉扯着周不凡衣襟,仰头说道,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
周不凡一笑,低头看了一眼小花儿,“噢,你说吧,啥事啊?”
心中却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啥事,顶多就是叫我别把你送回家罢了,反正我也不差你那口吃的,你想留在这就留在这好了。
哪承想,却听小丫头说道:“姐夫,我求求你了,你以后别再打我姐姐了,行吗?若是姐夫想打人,那就打我好了,我不怕疼的,我在家被嫂子打惯了的。”
周不凡就是一愣,不明白小丫头为何会这么说,“小花,姐夫我什么时候打你姐姐了?你看到了?”
小花摇摇头,“小花没有看到姐夫打姐姐,可是我听到了啊,昨天晚上,我听见姐姐在屋里叫的好厉害,好像很疼的样子呢,我还听见姐夫你啊呀啊的吼呢,难道不是你在打姐姐吗,我可是听到啪啪的巴掌声了。”
周不凡瞬间满头黑线,心说:我擦,小姨子这是听墙根了呀,可这个问题叫我怎么解释呢,她这么点儿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呢。
“你在哪里听到的?我可没有打你姐姐,我们仨闹着玩呢。”周不凡蹲下身子刮了一下小花鼻子。
“昨晚上我起来尿尿,小丫姐就把我拉了过去,说你在屋里打我姐姐,她还给我一块石头,说叫我使劲砸你屋门,我怕把屋门给砸坏了,你再连我一起打了,我就没敢砸……最后,小丫姐姐好像生气了,她就拿土坷垃砸了你的窗户……”小花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诉说一遍。
周不凡听完之后,心中顿时了然,心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好你个王小丫啊,居然唆使这么点儿的孩子来干这种事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周不凡想了想,这才对着小花说:“小花,别听你小丫姐的,我跟你姐、还有你怡霖姐,我们三个在屋里闹着玩了,今天你可见到你姐身上哪有伤痕了吗?”
小花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见到,直到此时,她才相信了周不凡所说,这事儿就这样给糊弄了过去。
周不凡帮着小丫头喂完了几头猪,就将她打发走了。
他一个人站在猪圈外,盯着一头头小猪崽子的腹下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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