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曾经摔破过一个玻璃杯子。
那碎玻璃碴子砸到了腿上,疼得我一宿一宿地哭,现在腿上都还有印记。
而此时此刻,十指连心,手掌的敏感程度远胜于腿,那种直入心底深处的疼痛,瞬间就爆发了出来。
除了疼痛之外,我还感觉到有一股湿滑炙热、如同电流一般的东西,钻进了我的手掌之中去。
我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我的右手手掌,却瞧见那癸水灵珠给我捏碎之后,那股青色碧绿、如有生命一般的东西,居然就钻进了我的手掌之中。
然后我整个右臂都开始发光,紧接着一股力量将我瞬间支撑起来,还将压在我身上的大一帮人,都给弹开了去。
当时的我,只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黑暗,紧接着仿佛有绿光浮现。
至于其它的什么,已然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但马一岙却是知道的。
在后来的一次谈话中,他告诉我,当时的我就跟踩了高压线一样,整个人抽起了羊角风,将身上的这一帮人都给掀翻之后,就开始在地上打滚,而且还不是单纯的打滚,反而像是后来的亚洲舞王尼古拉斯赵四一样。
这癫狂的劲儿那叫一个节奏感,估计配起迪斯科的音乐,都能够上天了。
当时那帮人也是愣了,一开始还以为我从哪里借来了什么洪荒之力,一下子就打了鸡血呢,有人来扑,直接弹开去。
后来王虎也上了来,这个大汉,两百三四十公分的身高,猛然压下,如同山峦倒塌一样。
但他一样都给弹开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直到这个时候,我还是保持那种身不由己、不断癫痫抖动,甚至还口吐白沫的状态,周围的人都知道我恐怕是被那破碎的癸水灵珠给伤到。
怕不是力量灌输不兼容,从而产生了如此诡异的状况吧?
这帮人颇有见识,知道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基本上的一个下场,那就是爆体而亡,
所以他们为了避免溅得自己一身血浆,都往后退开去。
我当时的意识几乎是模糊的,并没有什么概念,而根据马一岙的说法,是我在那儿,如同充气的气球一般,肚子、四肢甚至脑袋都膨胀起来,如同圆球一般,里面有恐怖的力量在左右冲撞,让我足足癫狂了三四分钟。
关于时间的长短,因为马一岙讲述时脸上是带着戏谑的笑容,所以我也不能肯定他到底有没有在说假话调侃我。
事实上,那个时候的马一岙,也正在遭受黄泉引最暴烈的围殴。
他将那八爪人的两根爪子斩断下来之后,就给笑面虎带人给团团围住,而那个受了伤的八爪人更是用剩余的爪子卷起枪斧锤叉,发疯一般地冲着他攻去。
在这样的一个状况之下,他即便是想要过来救我,也是突破不了重围的。
事实上,他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甭管过程的时间有多久,当我的意识恢复过来、奄奄一息地躺在沙滩上面时,马一岙那边的战况还在继续,而旁边几人则在四五米之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虎视眈眈。
当我与其中一人的目光对视时,那头长着个大狸花猫脸的家伙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随后有人伸出手来,一把拍在了他的脑袋上,恶狠狠地骂道:“怕什么,上啊。”
大狸花猫的胆子远没有旁人那般大,有些犹豫地说道:“这家伙,胀成气球了都还不死,怕不是妖怪吧?”
刘勇一脚将他给踹倒在地,恶狠狠地说道:“妖怪,妖怪,妖尼玛怪!”
有人恐惧,也有人凶狠,那头黑山羊显然与朱和气的感情极好,此刻毫不犹豫地就冲上了前来,大声喊道:“我现在,可以打他了吧?”
他对刘勇刚才的阻止心怀不满,而刘勇对我捏破癸水灵珠的行为同样气愤不已。
他不再阻拦,而是毫不犹豫地说道:“打,只要能活着,其他的都没事,打残了算我的。”
听到这话语,黑山羊没有了顾忌,抽出了一把匕首来,用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刃面,然后咬住这匕首,陡然扑上来。
我想要爬起来,结果却跟抽掉了脊梁骨一般,浑身发软,麻麻痒痒。
我全身浮肿,热流在全身乱窜,爬起来一小半就趴下去。
砰……
黑山羊的拳头,在这个时候如期而至,重重地砸在了我的下巴处,我感觉脑袋轰的一阵响,给直接砸飞了几米开外去。
随后那家伙暴风骤雨一般的拳脚,就朝着我的身上倾泻而来。
他真的就把我当做了人肉沙袋来打。
他这边一动手,而我又是毫无抵抗能力,众人瞧见我居然是一只纸老虎,也没有再多犹豫,纷纷冲来,就是一阵暴打。
我无力反抗,只有抱住了头颅,尽可能地让这帮家伙不伤到我的要害。
然而此时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对方想要发泄,所以才没有真正下狠手,但我将癸水灵珠给捏破毁去这事儿,又如何能够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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