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市集,老旧物一应俱全。
江执头戴一遮阳手编斗笠,这瞧瞧那看看,时不时再驻足一会。盛棠抄着手笼着袖,嗖嗖地往前走,回头再一瞧,总能看见江执被甩出好长一段路来。
她也懒得折回去找他,就在原地等,他快跟上的时候她再大步流星往前走。
买家具。
这种事是盛棠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的。
肖也他们几人出发后,江执带着她也出发了,代步工具就是那辆大悍马,行驶在敦煌不宽的街道上,却离奇得十分吻合这座城市的气质。
只是,盛棠开车。
刚上车那会江执就说,看你这么喜欢它,让给你开了。说完这话,自己往副驾上一坐,十足的撒手掌柜的架势。盛棠早就读透了他的小伎俩,不就是想头偷个懒吗,她准了。
谁叫她着实是想上手开上一开了?
江执耍起了大爷,“给我系安全带。”
手残了?
这仨字差点就从盛棠嘴里飚出来,想到肖也的良心建议后还是压了下来。思维正常点的都是自己系安全带吧,非要搞点浪漫的话,那也是男的给女的系吧?
盛棠歪着身斜睨着他,用最明显的肢体动作和眼神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和对这件事甚是荒唐的控诉。江执笑得挺任性,“你要是我师父,我也帮你系。”
还有自诩人师父的,什么人啊。
“我怎么没收到拜门红包?”盛棠不满。
“那得先行拜师礼。”江执斜靠着车门,笑看她,“不要求多,你跪地给我磕个头,我马上封个大红包。”
盛棠一撇嘴,美得你,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膝下还有金镶玉呢。
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手上的动作重了些,江执抬手拨拉了她脑袋一下,“劣徒。”
劣徒又把师父给丢了。
扭头一瞧,竟在人影里找不到他了。
我去,他跟丢了?
照理说不能够,依着江执的身高,往人堆里一杵那就是鹤立鸡群,不管走多远都能瞧见他的身影。
盛棠开始原路往回返,边走边嘀咕,跟这么个人在一起工作可真操心。这真要是丢了,难不成她还得像孙猴子似的满人群里歇斯底里地喊叫:师父、师父……
走了大半段路突然停了脚步。
江执蹲在一处摊位前,不知道在看什么,摊主在旁对着另一人喋喋不休,又生怕冷落新顾客,反手抄了只小马扎放在他身边。
怪不得没找到他。
从家具店出来盛棠对他又有了点全新认识。
对床和沙发要求很高,其他的物件他倒是随遇而安。
江执给出的解释是,床是用来睡觉的,沙发是用来犯懒的,品质不好对不起自己。
真会享受。
不小的一笔银子,尤其是床垫,比床和沙发加起来都贵。
付账的时候盛棠朝他一伸手,“钱。”
江执堂而皇之,“你付账。”
盛棠当场跟被雷劈了似的,欺负人升级了是吧?“想找移动提款机你叫肖也跟着啊,我欠你的?”
江执没恼,语气悠哉,“我一没带现金,二没开通网上支付,所以这点小事你办了就行,没必要麻烦肖也。”
这护犊子护得可真叫一个深情厚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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