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倒是真有这么件事,老板娘也没扯谎。
一五一十把住店的人和此人来住店的原因都跟江执讲清楚,是因为老板娘不想江执误以为他们是家邪门歪道的旅馆,那张符咒真不是他们贴的。
可事情解释清楚了之后,问题又来了。
都不用江执开口,光是看着他那张冰冷冷的脸,老板娘就知道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而江执恰恰就开口了,让老板娘更加无地自容,眼角还泛着冷笑,“都生病了,这叫没事人?”
老板娘也只能连连道歉,要他一定要大人不记小人过,是她想着能多赚一点是一点,又说他们两口子开店挺不容易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全家的收入都指着这家小店了下。遇上淡季的时候,当家的还得冒着天寒地冻跑到冰湖里去打鱼出来卖……
说到这儿老板娘也是急了,扒拉着老板衣服,要江执看他的腰——
“常年贴着膏药呢,都落下病根了。”
老板虽说也着急上火的,但还没像老板娘那么表现急切,他脸色尴尬,没让老板娘撩自己的衣服给外人看。
清清嗓子,尽量缓和此时此刻的气氛,“江教授,这件事怎么说都是我们两口子做错了,所以你生气也能理解。现在妹子已经成这样了,咱们要不想想办法怎么治她的病吧。你放心,一切责任都我们来负。”
老板娘是典型的外强中干型,平时忙忙活活瞎咋呼行,真要是遇上大事了,终究是没老爷们那么冷静。她闻言连连点头,附和,“对对对,我们认,我们会包赔损失的……”
又小声补上了句,“只要别告我们,别给我们差评……”
老板回头瞪了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好评差评的!”
老板娘委屈,心想着,在乎好评差评的不还是为了这个家?
江执没再揪着是非问题不放,原本他也没想着要眼前这两口子负什么责任,只不过就是想从他们嘴里知道些真相罢了。
便问他俩,“后来那人怎么样了?生了什么病?痊愈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老板和老板娘连连摇头。
老板娘说,“他离店之后的情况吧,我们也只是听说。像是我们这种小本生意的,最怕就是惹上这种事,所以也没敢继续打听这件事。”
不是人情凉薄,实在是为生活所迫,不得不明哲保身。
江执想了想又问,“你们说他是本地人,住在哪知道吗?”
“这……”老板娘迟疑,“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他不是我们这个区的。哦,住店的时候登记过身份证和手机号,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江执不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身份证不是看过了吗?”
老板娘吧嗒了两下嘴,脸色又变得尴尬,垂眼,两手搓了搓,一时间没说话。江执瞧这一幕就明白了,无奈一摇头。
当时他跟盛棠办理入住的时候,自然而然是提供了相关证明文件。但他忘了,这是家小店,老板娘又紧着赚钱为目的,那么入住的程序也极有可能没那么严格。
老板娘是一肚子懊恼也晚了,想来想去的,给江执支个招——
“我觉得啊,既然进过局子,那公安局那块肯定有备案,或者问姜老师也行啊,他是考古队的领队,这件事他肯定知道。”
江执若有所思。
……
夜半,江执给盛棠量体温的时候,盛棠总算是醒了。
她的体温还好,没反复高烧,摸上去只是有些低烧。江执躺靠在她的右侧,靠着门边的位置,把体温计放回床头柜上的时候,一转头,就发现盛棠睁开眼睛了。
心中一悦,却又不敢大声叫她名字,生怕再吓着她。
就搂过她,轻唤,“小七?”
盛棠充耳不闻,手从被子里钻出来,伸向半空,抓呀抓的。江执细细打量她,看上去是醒了不假,但感觉还是不大清醒,瞳仁里是迷离。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一并拉在身侧,低声问她哪里不舒服,试图拉回她的清醒。
盛棠的眼神始终不明澈,她喃喃:“难受……难受……”
江执微微压身问她,哪难受?
盛棠却是对他的话没反应,就一个劲地说难受。江执闻言不着急是假的,盛棠这病来得突然又蹊跷,医院说就是感冒,没别的毛病,而中医说就是吓着了,也没太大问题。
但江执瞧着她这样,总是心疼。
想试图问出她到底哪难受,下一秒盛棠就钻他怀里,手臂圈住了他的腰……
江执一僵。
两人都在床上,本就是亲密距离,盛棠这身穿睡裙的,也不知道是冷啊还是害怕,不管不顾地这么搂着他,这真是叫他喉头一紧。
之前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但就算在一张床上,她也没说这么投怀送抱过。
江执有些把持不住,却又不想把她推开。
盛棠嘴里又喊着冷,嗓子还有点哑,这症状怎么看着也都像是感冒。他就环紧她,只觉怀里的姑娘真是精致玲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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