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邵没让大家折腾到太晚,吃吃喝喝到差不多的时候就嚷嚷着撤了,又叮嘱大家明天一大早的航班,千万别睡过头。
酸辣鸡爪擦拳磨掌地说,“终于可以又能在敦煌待一阵子了!敦煌的鸡好吃,尤其是鸡爪子,肉厚!”
一缕清风看着她幽幽叹了气,“你说你口味这么重,以后怎么找对象啊?”
酸辣鸡爪回怼,“反正也不会找你这样的,你跟着操什么心?”
刺客在旁长长一松气,“又可以享受敦煌的烈日和风沙了,欧耶,酸爽!”
他们所在的团队叫PF,是Prometheanfire的缩写,跟袁旭所带领的设计团队都一样,背后都有不小的设计公司规模做支撑,司邵加入后一心做敦煌文创,只有在很闲暇的空挡才会去接其他的设计作品,时间一久,就成了其他几位专注做敦煌文创成员的头脑了。
尤其是后来盛棠也进到了PF团队,如此,这个团队的重中之重就是敦煌。
他们有两处工作室,一处在上海,能够第一时间接触到最新资讯和设计灵感;一处在敦煌,能够更好地服务于文创设计产品。
敦煌那边的工作室不大,相比上海总部分属下的工作室来说,能称得上是简陋了,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敦煌待上一待,增长见闻和感受敦煌文化。
美食街离酒店不远,五人就没叫车,步量回去的同时也能散散酒气。
司邵跟盛棠并排走,有车经过的时候他总会轻轻拉她一把,倍是呵护。
盛棠今晚的情绪不高,司邵看得出来,餐桌上大家都高兴得紧,而她呢,面色始终淡淡的。
可实际上这两年来司邵最有感觉,盛棠的性子真真儿是变了太多。以往精灵古怪不提,最是轻松气氛小能手,整个人就跟小太阳似的发光发热。
而现在的盛棠,整个人沉静了不少。
说沉静还不准确,有时候司邵就在想,究竟是什么呢?后来他想到了一个词:沉淡。
沉静而淡泊。
她平时的话不多,就很能专心去做一件事,曾经那些个棱角也都不见了,就像是,一下子长大了似的。
司邵却始终记着她在学校时的样子,阳光又张扬,是个肆意妄为的姑娘,但又是个做事很能拎得清的姑娘。
快到酒店的时候,司邵跟她说,“棠棠,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的。”
盛棠的脚步有片刻滞留,但很快就继续前行。她垂眼低笑,“你醉了呀,勉强什么啊,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是个能勉强自己的人吗?”
司邵停了脚步。
盛棠往前走了两步,见他没跟上来,转身不解地看着他。司邵缓步上前,凝视着她,“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想去敦煌可以不去,在咱们这个团队,没人能勉强你。”
他的话直接,意图其实也很明显,就是要把话说得明白透亮。
盛棠面色微微一怔,转而笑了,“说什么呢,我是咱们团队的灵魂吧,我肯定要跟着你们同行啊,敦煌又不是有猛虎野兽,再说了,我也好久没跟胡教授联系了,这次回去正好跟他老人家好好聚聚。”
司邵凝着她的脸,稍许后笑逐颜开,“那就好。”
盛棠转身朝着酒店入口处去了,司邵缓步跟着,嘴角的笑容略显僵硬。
他提到敦煌时,用的是“去”。
而她提到敦煌时,用的是“回”。
两年了,司邵刻意的不去想当时肖也在酒桌上说的那句话,他是压低了嗓音跟程溱说的,但也飘进了司邵的耳朵里——
“棠棠注定属于敦煌。”
那时候他光顾着高兴盛棠的加入了,并没觉得肖也的这句话有什么。
可随着一天天过去,肖也的那句话就总会在司邵耳朵边转,尤其是见到盛棠总能在文创产品上做出新的设计,提出新的灵感时。
他努力地去把肖也的话理解成,因为盛棠对敦煌很了解,所以她很适合做跟敦煌有关的工作。
然而真是这样吗?
不少午夜梦回的时间里,司邵都隐隐有种感觉,虽然他很不承认,但也不得不去联想,肖也口中所谓的“注定”,也许就跟那个他不愿想到的名字有关——
江执。
然后他又安慰自己,《神族》没那么好修复,而且就算他真有本事提前修完,那也未必会来中国吧。
两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但也足以能让一段感情放下了吧。
……
酸辣鸡爪几步追上司邵,冲着盛棠的背影一努嘴——
“你吧,如果喜欢人家就赶紧表白,还等什么啊?”
司邵叹口气,“棠棠哪点都好,就是在爱情上缺根弦。这两年我对她几乎是形影不离,搁别的姑娘怎么能不知道我心思?别说你们了,就连袁旭他们团队的人都能看出来我喜欢她。”
“有些话就得明说啊。”
“我怕吓着她。”
酸辣鸡爪怪笑,“哪有人会被表白吓着的,你要是总这么想,那别想抱得美人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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