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架子有一节卡住了,难拆,罗占用了点力气,弄得铁架子咣咣直响。
吵得祁余上来脾气了,走上前推开罗占,戴上手套,咔咔几下,竟被他给拆下来了。
罗占在旁瞧见这幕笑,“行啊,能自力更生了,长能耐了。”
“我本来能耐就大着呢,是你杞人忧天跟个老妈子似的整天跟着我。”祁余脱了手套扔到一旁,从桶里捞出杏皮水一看,怎么换成盒装的呢。
递了一盒给罗占。
罗占伸手刚要接,祁余就想到他的身体状况撤了回来,罗占又眼巴巴地看着他把那盒杏皮水扔回了桶里,自己拎过吸管往里一戳,猛吸一口,顿觉清凉。
“就你?”罗占反击,“什么叫温水煮青蛙?你现在就是那只青蛙。”
祁余眼皮一抬,咬着吸管扫了他一眼,“那你还能煮我一辈子?当时你走,那GG哭得就跟什么似的,GG她爹都主动留你,你说你是不是傻?”
当初祁余是因为父亲病情加重赶忙回了敦煌,罗占也打算跟着一同离开。GG得知他要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死活不让他走,又去求她爹,说什么都要让罗占留下来。
GG爹也是心疼女儿,知道祁余执意要走留不住了,就单独见了罗占,提了不错的条件,就是想让他留在他女儿身边,结果罗占没同意,还是跟着祁余一起离开了。
罗占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没再急着收摊。初夏的夜,尚且有几许凉风,吹身上还挺惬意的。
他说,“留下?做上门女婿?我可不好这口。”
还有些事是他懒得跟祁余多说的,GG这姑娘许是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乖张任性不说,性情还多变。
高兴的时候怎么都行,不高兴的时候能作妖作到叫人吐血。
其实罗占也有想过,既然跟人家姑娘在一起了,就好好地在一起,毕竟是个姑娘家。可他完全忽略了千金大小姐的脾气,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这话从前他不懂,现在深有体会。
最后只能总结出一点来:他和她,从一开始就是两路人,注定走不到一起。
虽然这么想不厚道,但他真心是谢天谢地祁余决定回敦煌的。
决定走的那天,GG确实哭得就跟个泪人似的,好过一场,罗占瞅着她掉金豆子也着实心疼。
可房门一关她就开始闹了,逼着他必须留下来。
罗占此人吃软不吃硬,被她这么一闹,心里仅存的怜惜之情都没了。他说他必须得走,祁余家出事了。
GG不管不问的,说是祁余家出事,又不是你家出事。
这话听得罗占很不舒服,跟她说,祁余是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GG逼问他,那是女朋友重要还是兄弟重要?
罗占说,兄弟重要。
GG就开始各种砸东西,然后拎起把水果刀就来了,跟他说,想走行,你捅自己一刀我就放你走!
罗占被她闹得彻底失了耐性,抓过刀子就要往自己身上扎,被GG眼疾手快给拦下来了。
冲着他哭喊,你行啊罗占,你宁可见血也不愿意留下来陪我!你滚!给我滚!
……他就滚了。
也没打算再滚回去。
祁余收拾了半天也累了,伸脚勾来把椅子坐下,两脚往椅子两边的踩脚上一搭,问他,“我说你是不是还忘不了沈瑶呢?”
“跟沈瑶有什么关系。”
“跟沈瑶没关系你说把人GG甩了就甩了?”祁余挺好奇,“你说你要是不喜欢GG的话,当初别跟人在一起啊。”
罗占眼皮懒懒一抬,“我为什么跟GG在一起你心里没点AC之间数吗?”
“真没AC之间那数。”祁余笑得挺故意的。
罗占盯了他好半天,起身,没好气地来了句,“靠!干活!”
“好嘞。”祁余忍笑。
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回了盛棠身上。
罗占说,“刚才你的请客策略就不对,你要着重邀请棠棠,不能问江执的意见。”
祁余愣了一下,想起之前他拿胳膊肘顶他,便问他什么意思。罗占拿眼睛斜瞟祁余,脸上纯粹是看“弱智”的神情。
“你把棠棠拉走了,江执肯定跟着。但你把重点放在江执身上,棠棠不会去的。所以你看,便宜了那个叫……什么司的。”
“司邵。”
“别管什么少,总之你刚才欠考虑了。”
祁余想了想,“我没觉得他俩能分得开,江教授修完壁画就直接回了敦煌,很显然是知道棠棠也在敦煌呢,肯定是特意来找她的。”
罗占不予置评,“你那个学长,说不定就想钻空子。”
“嗨,在学校那会儿他就隔三差五的找棠棠,他对她一直有意思。”
罗占挑眉,把铁架都归置好了,“所以,他想近水楼台。”
“没戏。”祁余倒是斩钉截铁的,一挥手,“要真有那个缘分的话,在学校的时候就谈上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罗占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烈女怕缠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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