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京感觉到手机的震动。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陆城。
她没有第一时间去接听,而是看向场内。
景桢坐在龙椅上,散乱的头发让他显得有点疯批的意味,他直勾勾看着云露,桃花眼里漆黑一片,让人看不出情绪。
伴随着导演喊的开始,云露上前一步,拿起了圣旨,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气的随手拿起砚台。
云露眼神里闪过一抹黯光,径直对着景桢砸了过去。
“砰!”
砚台砸到了景桢的额头上。
景桢自始至终,眼睛都没眨一下,克服了提前知道剧情走向的恐惧,完全就是一副没有想到的样子。
非常敬业。
刘导对他的好感再次节节攀升。
“咔,拍得非常好!”刘导喊了一句。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松了口气。
楚天野终于忍不住说道:“外公疼吗?”
沈千惠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听到这话还是解释了一句:“那是道具,塑料做的,不疼。”
就是有点羞辱人。
不过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毕竟这是拍戏,之前女主还跪在景桢面前呢。
一次过,沈千惠和沈若京都松了口气。
沈若京干脆接听了电话,对面传来了陆城的声音:“京爷,你知道琛哥为什么生你气吗?我刚刚从方盼夏那里问明白了。”
沈若京视线扫视着场内的情景,随口问道:“为什么?”
陆城直接说道:“她说你研发的了一种毒,毒死了琛哥曾经最爱的那个女人。”
沈若京听到这话,瞳孔猛地一缩。
半垂的桃花眸瞬间瞪大,不可思议却又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楚辞琛在询问她,5号神经毒素是不是她制造的以后,忽然间就态度大变了,原来是这样。
她绷紧了下巴,嗓音里带着自己不曾察觉到的沙哑:“他喜欢的人,是谁?”
“……方盼夏没说。”
陆城后悔自己没问清楚,万一对方不是死在这个毒下的呢?他立刻说道:“我这就返回去重新问一下她。”
说完,陆城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若京抿了抿嘴唇。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句话让她有一种似乎要想到什么的感觉,可脑子里此刻一片混乱,就是想不起来……
她思考时,拍戏现场,云露却又作妖:“不行啊,导演,我刚刚拍的那场戏,感觉情绪不够。而且在扔砚台之前,我竟然还犹豫了,再来一条吧!”
刘导:“……行吧。”
伴随着这句话,道具组立刻跑进了场内,把场内的东西恢复如初,再拿到砚台以后,云露说道:“哎呀,不好意思,这砚台被我砸扁了,不过幸好我这里有个砚台,拿来先用吧!”
说完给助理使了个颜色。
小助理立刻明白了什么,急忙跑到她休息的位置,在她的包里翻了翻,拿出了一块新的砚台走过去递给了云露。
云露把砚台在手中掂了掂。
道具是塑料做的,很轻,但是现在手中这块砚台可是实打实的石头。
砸过去以后,景桢最起码要住十天半个月的医院!
到时候她就以景桢耽误了剧组进程为由,直接把人踢出去,换一个人进来补拍皇帝的镜头。
她算盘打得好,也掂了掂手中的砚台,对着景桢就要砸过去!
沈若京眯起了眼睛。
视线在她手中的砚台上扫了一圈,接着猛地定格,她急忙走到沈千惠面前,低声说了什么。
沈千惠明白了,她大喊道:“等一下!”
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只有云露,像是根本没听到似得,拿起砚台对着景桢狠狠砸过去。
“砰!”
景桢躲开了砚台的袭击,可砚台被砸到了后面的背景墙上,石头直接裂开,碎石被墙体反弹,朝着距离的很近的景桢打去。
沈若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石头碎石同样很有杀伤力,景桢所在的位置,很难全部避开。
她急忙往拍戏现场冲,然后就看到景桢吓得大叫了一声,抬起了胳膊,碎石击中了他胳膊下的衣服。
他又似乎踩到了衣角,往前一趴,碎石堪堪擦着他的背打过来。
一通乱七八糟的操作,景桢竟然没有被伤到。
剧组的医生也急忙赶过去了,检查了景桢的身体后拍了拍胸口:“太巧了,没有一片打在景老师身上。”
沈若京:??
她视线扫过景桢,巧?刚刚那两下,可不是简单的巧合就能解释的吧?
云露看到后满脸都是失望的神色,却立刻扭头看向沈千惠,恶人先告状般喊道:“沈总,剧组的规矩你不懂吗?我们在拍戏的时候,谁让你喊话的?”
沈千惠绷紧了下巴。
她并不想和云露为难,整个拍摄期间虽然云露在剧组里面耍大牌,但因为和景桢的对手戏比较少,所以都很顺利。
没想到快结束了,闹出了这种事儿。
云家没有对外承认她的身份,她也不想搀和进云家的家族内斗中,因此也一直没对外说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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