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迁这天,是时晚从皇家猎场回来之后第一次看到时蔓。
不知道是不是屡次谋害失败,时蔓的面上少了几分楚楚可怜,多了几分阴郁。
整个人看起来刻薄了些。
时晚才懒得管她变成什么样。
倒是长乐,她听说镇国公府今日要搬迁,一大早就过来凑热闹了。
时蔓本是站在门口看着丫鬟和小厮们把箱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搬上运送的马车。
不料长乐为了避让小厮搬运箱子,不小心碰了一下时蔓。
谁知她竟然摔到了一旁,门边的小石子将她手掌微微擦伤。
时蔓瞬间收起了阴郁的神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就是不肯落下。
“公主为何要将臣女撞倒?”
长乐本就不喜欢时蔓那股子惺惺作态的样子,自己不过是轻轻碰了她一下,哪怕是个小娃娃都不可能摔倒,更何况是一个成人。
“本宫顶多是碰了你一下,你自己没站稳,摔了怪谁?”
她是公主,本就是令人尊敬的存在,又何须跟时蔓在这扯皮。
长乐话音落下,时蔓闭嘴了,但是仍是装作一副受害者的表情,看得不明所以的路人都觉得这时家三小姐真是可怜。
“皇姐,不必和绿茶婊纠缠,吃力不讨好。”
时晚从长乐身后冒出来,冷不丁说了一句令人疑惑的话。
“绿茶婊?”
长乐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她,这三个字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时晚笑着对长乐解释道。
“所谓绿茶婊,就是外表清纯脱俗,喜欢装出一副楚楚可怜,人畜无害,岁月静好的模样,实则,却富有心计,野心比谁都大。”
长乐噗嗤一笑,这个形容,简直不要太贴切了。
就连一旁的丫鬟和小厮们,都低头忍着笑。
时蔓身躯一震,当着这么多下人和路人的面,时晚的话就像狠狠的扇了她一个巴掌。
她眼中的恨意再也没有办法掩饰,血红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时晚。
谁知镇国公突然出现在时晚身后,打了时蔓一个措手不及,她甚至来不及收回满是恨意的眼神。
镇国公看着时蔓的模样,眉头蹙起。
“你这是什么眼神看着你姐姐?”
“女儿...女儿只是一时气不过...”
“再如何她都是你姐姐,你怎能怨恨你姐姐,还当着公主的面子如此不知礼数,还不给公主和你姐姐道歉?”
镇国公百经沙场的气势,又岂是时蔓这样的小姑娘能承受得起的。
她浑身颤抖,当即朝着长乐跪下。
“是蔓儿不懂事,求公主恕罪,求姐姐原谅蔓儿。”
长乐也没理会她,拉着时晚就上了马车,还故意道:
“晚儿咱们走,这样好的日子,莫要让绿茶婊扫了兴致。”
长乐现学现用,不知是谁笑出了声,而后时蔓只觉得耳边一直萦绕着下人们的嘲笑声,仿佛要将她吞噬。
“滚回你的马车上,不要再丢我镇国公府的脸。”
镇国公见长乐公主拉着自家女儿走了,也不想让三女儿再在大门口丢人现眼。
长乐根本不在意这一个小插曲,她不知道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让自己险些丧命。
时晚和长乐先乘着马车来到了新的镇国公府。
这里从前是一位王爷的府邸,这位王爷偏爱那些文人雅致的东西,故而他的王府也是修缮得即为雅致。
甚至还有许多稀有的花草。
时晚是第一次来新府,瞬间就喜欢上这里的风格。
“哇...晚儿,你们家这个新府真漂亮,听说从前是一位皇叔父的府邸,你这回这是赚翻了呀。”
时晚也很赞同长乐的话,这波赏赐确实是赚了。
不过这些花花草草的,有这么一点点不符合爹爹威严的形象,估计他就不太喜欢。
果然,镇国公来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难以言喻,既有搬迁的喜乐,又有嫌弃之意。
看得长乐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这一笑倒是把镇国公笑得有些尴尬。
“爹爹,这新府很好看啊,爹爹不喜欢吗?”
时晚有点调皮。
女儿都这么说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喜不喜欢有什么重要的。
晚儿喜欢的,卿儿必定也会喜欢,这样日后两个女儿就会常常回府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喜欢...晚儿喜欢的,爹爹自然是喜欢的。”
时蔓踏进府门的时候,听到的就是镇国公为了哄时晚开心说的这么一句话。
她早知道父亲偏爱她的两个姐姐,按理说都应该麻木了,可她却还是止不住的怨恨。
同样是爹爹的骨肉,凭什么她们就能得到偏爱。
还有这个长乐,自己身为未来的太子妃,她不巴结,整日跟着时晚身后,像个跟屁虫一般,仗着公主的身份,竟然让她百般难堪,着实令人厌烦。
总有一天,自己定要让这些都跪着求她放过她们!
时晚和长乐根本没有理会站在大门口看着她们的时蔓,自顾自的参观着新的镇国公府。
对面的玚王府的管家忠伯,一早就得到了自家王爷的吩咐,早早守在门口,若是镇国公府的人开始搬迁了就通知他。
忠伯一看到镇国公府的车队停在了正门口,立马小跑进去通知自家王爷。
即墨玚得了消息,刚想出门去找时晚,却被隐二绊住了正要踏出书房的脚步。
“主子!属下有事禀告。”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即墨玚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回书房,隐二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要惹到自家主子。
“这两日属下分别派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去醉仙居探查,发现清珞说的那间包厢,无论是否满座,都不对外开放,从不接客人,故而包厢里面是如何的,我们的人都探查不到。
另外,那个刺客宫女昨日又去了一次醉仙居,依旧是那间包厢,但除了那个女子,并没有任何人出入包厢。”
隐二把这几日探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
即墨玚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去过几次醉仙居,都不曾知道还有这么一间不招待客人的包厢。
可若是不招待人,为何那个女刺客能随意进出?又为何除了她,不曾有其他人出入?
这件事究竟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这女刺客和醉仙居实在是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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