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药,元秋什么也没说,便和尤雾一起走了。
守在门外的丫鬟把孟娴问起苏默,和尤雾骂她的话都转述给了孟夫人听。
孟夫人气得不行,却不是因为尤雾的无礼,而是不能理解孟娴到底在想些什么?平白无故问苏默做什么?元秋没有当时甩脸走人,真的是给孟家最大的面子了。
孟夫人原本是最心疼孟娴的,但一次次的折腾,她也寒了心。
元秋回到容国公府,容元诚告诉他,孟丞相问起了忠勇候齐明的伤势。
“这京城里的人,消息都很灵通啊。”元秋笑着说。
元秋戴上了大氅的兜帽。尤雾没有穿披风,容元诚给她打着伞,走在一旁。尤雾抬眼看了看,什么也没说。
“三姐你不知道齐孟两家的关系吗?”容元诚问。
元秋摇头,“什么关系?”
“两家原本是要做亲家的。”容元诚说。
元秋愣了一下,“谁跟谁?”
“忠勇候和孟贵妃,自小定的亲事,忠勇候重伤残疾之后齐家退了亲,孟贵妃后来才进的宫。”容元诚说。这件事,也只有今年才回到京城的元秋不知道。
元秋确实很意外,之前没听人提过。但她突然想起,最初认识孟俪的时候,就觉得她过得似乎并不如外人以为的那么舒心。当时元秋只觉得,后宫的女人本就不可能有什么舒心日子,但现在想想,孟俪偶尔在元秋面前流露出的几分落寞,难道是因为齐明吗?
齐明年纪不小,即便残废,以他的身份,娶个名门贵女也不是问题,但一直没有成亲,想来也是有原因的。
“造化弄人。”元秋微叹。
元秋并不知道,在她刚离开孟丞相府之后没多久,宫里派人过去,取回了曾经颁给孟娴的赐婚圣旨,正式取消她和陆哲的亲事。
孟丞相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又叮嘱下人好好照顾孟娴,想着等天气暖和,就把她送到乡下的庄子上去休养,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
容国公府。
“娘,我可以不去吗?”容元诚问容岚。
容岚点头,“不想去就在家吧。”
“我也不去,没意思,我还要跟元宝赛跑呢!”容元顺举起小手,笑嘻嘻地说。
容岚再次点头,“嗯,出去玩儿穿厚点,阿诚你看着阿顺。”
容元枫看了看君灵月,什么也没说。其实他也不喜欢进宫,尤其是参加无聊的宴会,来来回回就是那点事,规矩礼数还特别多。但上次进宫君兆麟专门说了想见君灵月,今日这样的场合,君灵月必须得去,容元枫自然要陪着。
容元若兴致缺缺,“君紫桓,我不想去。”
“可以!”君紫桓笑容满面地说,“娘,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病了。我在家陪若若。”
容元朗忍不住吐槽君紫桓,“姐夫,作为一个皇子,你实在是太没有斗志了!”
“斗什么?斗蛐蛐儿吗?什么都不如陪若若重要!”君紫桓很淡定地说。
“我陪娘去。”容元朗说着看向苏默,“这位姐夫,你应该也不去吧?”
“我听秋儿的。”苏默轻笑。
元秋想了想说,“去吧,万一有人给娘下毒呢,我要保护娘。”
容岚:……她家宝贝女儿最近在认真钻研毒术,正愁没有用武之地,刚刚那句话似乎还透着一丝期待……
尤雾手中拿着一块玉石,正在认真学雕刻,什么进宫赴宴,跟她本来就没有关系。
见尤雾一刀下去,好好的玉石裂成了两块,容元诚皱眉,“师姐,力道不要那么大。”
“多大算大?多小算小?应该多大?”尤雾抬头便是三连问。
容元诚嘴角微抽,“……看感觉。”
尤雾轻哼,把手中的刻刀和碎了的玉石扔给容元诚,“你雕一个给我看看,是什么感觉?”
“师姐想让我雕刻什么?”容元诚问。
尤雾想了想说,“就雕一个柿饼吧,得看起来就很好吃。”
容元诚:……
容岚忍俊不禁,“好了,要进宫的快回去收拾一下,阿诚你在家陪小雾和阿顺玩儿。”
除夕宫宴是每年皇宫中最隆重盛大的宴会,皇室与百官同乐,庆祝新年。
容元枫和容元朗骑马,容岚和君灵月一辆车,元秋和苏默一辆车,到宫门口的时候,就见群臣及家眷正鱼贯而入。
陆哲刚下车,便过来跟容国公府的人打招呼。他倒是乖觉,自从容岚跟沐振轩断了,就不再管容岚叫舅母,改口叫容国公,但依旧称呼容元枫为表弟,叫元秋表妹。
容元枫很厌恶这声表弟,再加上跟陆哲原本关系就很差,见他过来便去扶君灵月下车了,没有理会。
打过招呼,陆哲的目光在元秋身上顿了一下,便回去了。他一直在盘算着,怎么能悄悄把毒给解了,但他贸然找元秋医治,会引人生疑,暗处说不定有青冥楼的人盯着他。为了稳妥起见,最好是,他真的受伤,然后顺理成章地找元秋医治,再自然而然地请元秋看看是否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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