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辞怒火中烧,“我污蔑你?这是你亲口说的,现在不承认了?”
谢凡摇头,“师兄,你一定要杜撰这样的事来中伤我吗?我没有做过,也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我承认,是我强迫静语的,只是因为太爱她,这也有错吗?我知道她喜欢苏默,可苏默是怎么对她的,师兄难道不清楚?我答应了师父,会一辈子对静语好,如果我放她走,她一定会再去找苏默,到时候,惹怒了苏默,静语还能有命在?师兄自以为能够保住她吗?苏默又何曾真的在意过师父当年对他的恩情?”
谢镜辞气得咬牙,“你的意思是,你禁锢静语,强迫她,是为她好?”
谢凡再次摇头,“我不敢说是为她好,但我已经尽力在保护她。”
“但你毁掉了谢老前辈遗愿之中让你们为苏默准备的救命药。”元秋开口,神色淡淡,“谢凡,我不知道苏默哪里对不起你,你如此害他?”
谢凡苦笑,“事到如今,我承认,那件事是我的错,是我嫉妒心作祟,一时冲动,想着只要苏默死了,静语就会看到我了,只怪我太爱她了。其实我毁掉那颗解药之后便后悔了,可当时已经没有办法弥补。这件事我有错,但如果你们认为我欠苏默一条命的话,对我也不公平吧?我师父救苏默,本就是出于善心,并非他欠苏默什么,更何况师父那时已经不在了,我们三个更不欠苏默什么。救苏默从来不是我们应该承担的责任,即便我们什么都不做,苏默死了,也不该怪到我们头上。我毁掉解药,跟从来没有解药,没差别。”
元秋点头,“你一直在说公平。好,我告诉你,什么是公平。谢老神医的确不欠苏默什么,但你欠谢老神医的养育之恩,他留下的遗愿,他的孙子孙女愿意去完成,不管是否有别的目的,但都希望苏默活着。你可以选择不参与其中,因为你的确没有救苏默的责任,也可以选择不理会恩师的遗愿,那是你的自由。但你把谢寅老前辈的遗愿,把谢镜辞和谢静语辛辛苦苦给苏默做成的救命药毁掉,又算什么?苏默可以不要那颗药,但关于这件事,你最没有资格谈公平,因为你并没有付出什么,反倒毁掉了恩师的遗愿,谢镜辞和谢静语的付出。你的行为,对谢老前辈,对谢镜辞,对谢静语都不公平。就因为你痴情,所以可以随便伤害别人,也不需要承担责任吗?不如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既然你方才说,你把解药毁掉之后就后悔了,那你为何要把那颗被你下毒,不仅不能救苏默,反倒会让他死得更快的解药交给我们?你想过他吃了之后会如何吧?我在说的事,不是你毁掉那颗解药,是你分明在主动毒害苏默,因为那已经不是解药,是你精心给苏默准备的催命符!你说后悔?你后悔了什么?后悔没有当年在南诏的时候就找机会把苏默毒死吗?”
听了元秋对谢凡的质问,谢镜辞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冷眼看着谢凡,面上满是嘲讽。这个贱人,到如今竟然跟他们谈公平?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有什么资格说那两个字?
谢凡面色一僵,“可当初我如果坦诚解药有问题,你们定会杀了我!我只是想活着而已,这也有错吗?”
“你想活着,所以苏默活该被你毒死?他又有什么错?就因为比你出身尊贵,比你高大俊美,比你更讨谢静语喜欢,他就该死?这对他公平吗?”元秋反问。
谢凡脸色难看至极,“出身……容元秋,事到如今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吧?我应该叫你一声表妹,如果当年西辽容家没有那场灾祸,我的出身,不比苏默差!至少我身家清白,而苏默在世人眼中,就是叔嫂私通生下的野种!”
谢镜辞眸光微闪。虽然元秋的质问听起来很解气,句句在理,但谢镜辞敏锐地察觉,元秋是在不着痕迹地给谢凡下套,说出口的话都是有目的的。当元秋顺其自然地提到出身,果然刺激到了谢凡,他已经慌乱,开始口不择言了。既然想骗过容家人,跟容家人相认,谢凡此时不应该再表现出对苏默的敌意,但关于此事,他根本忍不住。而俗话说得好,言多必失……
元秋面色依旧平静,“这件事,青雷已经禀报过,说实话,我很意外,因为你从头到脚都不像我们容家的人。”
谢凡闻言,一脸受到了莫大羞辱的样子,“你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眼中,外貌比一切都重要吗?我真没想到,我想要回归的家族,想要相认的亲人,竟然如此肤浅吗?”
元秋微微摇头,“你不必激动,我这个人素来心直口快,只是陈述事实而已。肤浅二字,我不认,毕竟我看人的眼光是最好的,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出色的丈夫,你说呢?”
谢镜辞此时不仅不生气了,甚至有点想笑。元秋说话的方式真的很妙,最知道怎么样才能刺激到谢凡。大概谢凡以为他说一句他是元秋的表哥,元秋一定会改变态度,开始询问证据的事,但元秋却突然显摆起她的男人多么优秀,她看人的眼光多么好,明里暗里羞辱谢凡,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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