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确定纪舒的底细之前,容岚和元秋都不想让冯金宝跟她有接触,怕这个所谓的生母给冯金宝带来新的伤害。虽然冯金宝表面上跟段云鹤一样大大咧咧,甚至很多时候像是没心没肺,但容岚知道,他跟段云鹤骨子里也有点像,都是重情重义又有些敏感的,尤其是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
如何对付纪舒,是昨夜陆哲和容元诚审问过西门晖之后不谋而合定下的计划,在他们的设计里,负责演戏的主角,一个是苏默,另外一个是元秋,容岚也只是配合。
陆哲说之所以让苏默和元秋上,是因为他们最聪明,最冷静,可以完全控制情绪收放自如,且能够应付可随时能会出现的意外情况,避免露出破绽,保证计划按照预期进行。
苏默已经先后假扮过冯金宝和凌霄,都没有被纪舒发现破绽。前者还好,后者是纪舒熟悉的人,想要骗过她其实不容易。苏默要少说话,避免说错话,且不能让纪舒察觉不正常,又得从纪舒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还得克制见好就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而苏默和元秋回到观澜院,元秋看过孩子,喂了奶,把孩子交给君灵月之后,给自己精心装扮,然后又跟苏默一起离开了。
容家的地牢里只有一个密室,不适合陆哲的计划,他很大方地把他的王府借了出来,他那边这种地方应有尽有。
当凌霄从昏迷中醒来时,身边有个女人,是正在抹眼泪的西门妤。
这对夫妻被扔在地牢里,而地牢里幽深昏暗,空间不小,不止他们两个,被铁栏杆分成了三个囚室,凌霄和西门妤所在的是最左边,最右侧是仍旧昏迷着被绑着柱子上的西门琮,中间那个囚室比左右都干净些,放了一张席子,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背靠着墙坐在上面,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衣服正是纪舒昨日穿的那一身。
“相公……”西门妤见凌霄醒来,大哭着扑进了他怀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容家人不是把我放了吗?为什么又把我们抓过来?为什么大哥也在这里?他不是在西辽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霄神色厌恶地一把推开了西门妤,身体一动,就感觉四肢像是钢针扎着一般疼起来。他知道,他定是又被下了什么毒,面色阴沉得可怕。
撞到墙的西门妤愣愣地看着凌霄,刚刚凌霄的眼神让她觉得好陌生,可她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凌霄此时并不在意西门妤在想什么,他几乎是爬着到了栏杆边上,冲着纪舒唤了一声,“舒妹!”
难掩的深情。
西门妤呆呆地看着凌霄的背影,那热切紧张的模样,仿佛恨不得钻过铁栏杆去,把纪舒抱在怀中……
这让西门妤如遭雷击。自从那次凌霄准许她进他的书房,她高高兴兴地到处看,结果竟然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幅画像,上面写着容岚的名字。西门妤便以为,凌霄心里真正爱的是容岚,因为求之不得,才会娶她。这让痴恋凌霄,想要霸占他全部身心的西门妤嫉妒得都要发疯了,才会忍不住从西门家跑来东明国,利用她“无意中”听说的苏默就是蓝羽公子这件事来做文章,又偷了纪舒的画像,想着或许能用上……
可到头来,西门妤此刻才突然意识到,她根本就想错了。她这些年看着凌霄和纪舒相处的画面总觉得不舒服,不是因为她小心眼,是因为他们真的有奸情!
这只是兄妹吗?西门妤不信!
那边凌霄唤了两声,纪舒的头微微抬起,又垂了下去,默不作声。
“舒妹,你没事吧?”凌霄神色急切地问。
过了一会儿,纪舒才开口,声音低沉,“你为何那么蠢?”
凌霄面色一僵,“你……你在说什么?”
“苏默和容元秋昨日是在试探我们,如果不是你沉不住气,事情不会落得这样的结果……我早就不止一次说过,容岚绝对不会对我如何的,那么她的女儿也不敢动我,除非你露出破绽,让她有证据怀疑我……”纪舒声音冰寒。
凌霄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我……昨日舒妹昏迷,我无法跟你商量,苏默和容元秋要把你强行带走,我若阻止,就会引得他们怀疑。当时容元秋口口声声说要给你下药,让你失忆,且再也无法恢复,我不敢拿你去赌啊!本来安排好的,西门琮会以复仇的名义拦路,最好是除掉苏默和容元秋,把你带走,可没想到,那两人心思诡谲,竟然早有准备,我出手也是不得已。”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的一切,都被你毁了……”纪舒咬牙切齿。
凌霄眸中立时便满是愧疚,“是我的错,如果我昨日没有冲动之下出手,就不会……我会想办法救你的……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把我当兄长,我会告诉他们,是我野心勃勃,想要利用你接近容家……是我故意设计让西门妤发现容岚的画像,因为我知道那个蠢货一定会冲动之下来找容岚,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带你来寻她,哪怕你根本不想见她。我跟西门琮是一伙的,想要联手祸害容家,取而代之,你只是我们的棋子。昨日之所以出手,就是怕你失去记忆,以后脱离我们的掌控!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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