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未亮,苏眷就被冬冬摇醒了,人昏昏沉沉的站着,任由冬冬摆弄,一身官服穿在她身上略有些松垮,不是很合身。
毕竟现有的官服,都是以男子的身形而制,皇帝又要她即刻上朝,宫中内侍只得送来一套大小勉强能穿上的。
冬冬看起来比往日都要有精神,比往日都要激动,她晃了晃苏眷,“主子,您快睁眼瞧瞧,这都快寅时了,该出门了。”
往日里,这个时辰,王爷和世子爷都已经用了早膳坐上马车往宫城去了。
苏眷揉了下眼睛,勉强睁开眼,外面天都还没亮,她骂骂咧咧。
以为现代的早八已经够惨了,结果来了古代,凌晨三点就得起床上朝,这还不如早八!
冬冬塞了两个馒头给苏眷,连拖硬拉的把人给推上了马车,还不忘叮嘱苏眷,“主子,馒头记得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呀!”
现在已经入秋,这馒头过上那么一会就冷了,就硬梆梆了。
这得亏是住得离宫城近,寅时起床还算刚好,这要是住得再远些,那丑时就得起床了。
马车上,苏眷昏昏沉沉又睡过去了。
等到被人喊醒时,外头已经有好些官员步行入宫,她这才扯了扯身上的官服,打了个哈欠,揣着两个馒头,骂骂咧咧下了马车。
宋千帆不乐意跟她走一块,觉得丢人,早就先走了,只有敬王还在等她一起。
一群人等候在殿外,此时已经寅时七刻,苏眷刚开始啃馒头,殿门已经大开。
敬王安抚她,“你头一次上朝,不习惯也是正常,往后就习惯了,不必担忧。”
苏眷点头如小鸡,“儿媳明白。”
随后又垂下脑袋,跟在乌泱泱的人群后进殿,寻了个角落站着,悄悄的啃着馒头。
在场的官员里,就属她品级最低,其它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她自然站在最后面,又因为身形小,被前面的人挡得严严实实的,苏眷对此甚是满意。
【这馒头真硬啊,还没点小菜配着吃,唉!】
【难不成我以后每天都要这么惨?】
【凌晨三点起来上朝饿肚子,啃这难以下咽的硬馒头?】
苏眷开始怀念敬王府中那些珍馐美味,宋千杭给她带的那些烤鸭腿和肉包子......
想着想着,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结果一低头,只有一个硬梆梆的馒头。
【算了,将就着吃,还不知道老皇帝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我可不能饿肚子。】
殿中官员都能听见这话,好几个面上鄙夷,尤其是宋千帆,那叫一个嫌弃,这个女人,都要上朝了,还在吃东西,实在不成体统!
“就说女子不适合当官,看看,这算怎么回事!?”
“怎么说也是陛下亲自下旨......”
苏眷前边的白面小生翰林院学士,悄悄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大烧饼,递给苏眷,悄声道,“员外郎若不嫌弃,试试我这烧饼,虽凉了,味道应当尚可。”
苏眷眼睛一亮,当即接过,“多谢袁兄。”
又觉得白拿人家烧饼不太好,便将手里剩下的那一个馒头,递给了翰林院学士,“我也不白拿你的,拿馒头同你换。”
翰林院学士笑着接过,心里有些惊讶,她竟知道自己姓袁。
苏眷得了烧饼,立马咬了一大口,【没想到这袁学士还是个大好人啊,充饥的烧饼都能拱手给人。】
宋千帆面上掠过鄙夷,敬王府是缺她吃的还是缺她穿的,一个烧饼就能给她收买了。
翰林院学士听着,心里有些虚,这烧饼是他特意多买的,早些时候自己在路上就已经吃饱了,就是想着今日这苏眷就上朝了,多买个烧饼没准能用上。
听说这苏员外郎可不得了,那杜侍郎如今落得这下场,就是她的手笔。
那连家公子的癖好,如今满京城谁家不知,那沈家姑娘如今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多少人家的阴私,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就想着,一个烧饼,说不定能在苏眷这里讨个好......
下一秒,苏眷就感叹,【这袁学士人挺好,就是性子太软,不作为,家里婆媳不和睦,没日没夜的吵架,他却整日宿在书房避祸,这男人当的,实在有些没担当。】
周遭人登时竖起了耳朵,好家伙!
原来袁学士整日宿在客房,难怪整天喊腰酸背痛,还以为他是夜里被家里的夫人折腾的呢,往日竟还羡慕他好大的艳福!
众人摇摇头,这艳福,他们可消受不起。
翰林院学士:“???”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这个烧饼喂了狗都好过进苏眷的肚子里。
“袁学士,近来家中可还好啊,不是我说,这家里和睦最为重要,可不能大意啊。”
内阁侍读学士投来同情的目光,实则心里幸灾乐祸。
翰林院学士咬牙切齿,“劳王学士记挂,一切都好。”
苏眷竖起耳朵听着,咬了一口大饼,瞟了一眼和翰林院学士说话的人,【喔,原来是内阁的王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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