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眷愣愣的看着台上的老皇帝,眼泪都忘记掉了,和离这事,她吃准了以老皇帝的性子,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所以,她本意只是想趁着宋千帆被告这个契机,把事情闹大。
【我就是想闹一闹,趁机搞搞宋千帆,最好是能褫夺了他的爵位......】
众卿惊,多大仇多大的恨啊,这世子就算再对不住她,也不至于搞到人家的爵位上去啊!
这世子可是陛下的亲侄子,陛下哪能罚到那份上去啊。
【怎么还给同意了?不应该啊!】
老皇帝眯了眯眼:朕金口已开,就算你现在不想和离了,也由不得你想不想。
“苏卿放心,圣旨不日就送到你手心,且安心等。”
他接过内侍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眉心舒展,这个‘没脑子’的身份,总算是有些眉头了。
老皇帝感叹,这个苏眷,朕真是没白疼。
而苏眷好半晌反应不过来,因为事情的走向,超出了她的预想,老皇帝跟变了个性子似的,答应得简直不要太爽快,仿佛先前赐婚的圣旨就是写着玩的。
【可我现在没想和离啊!!!】
她脑子涨得疼,【草率了。】
好不容易支棱起来,准备搞正事了,这下可倒好了,老皇帝大手一挥,她今个儿就得麻溜的从王府搬出去,以后还怎么进水楼台,还怎么搞死宋千帆?
“陛下,其实......”
老皇帝眯着眼打断了她的话,“苏卿,君无戏言啊。”
苏眷:“......”【夭寿!这下是真翻车了。】
意识到事情成了定局,苏眷立马换了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微臣叩谢陛下隆恩!”
敬王叹息,多好的儿媳,没了。
宋千帆冷眼看着苏眷,眸色寒如刀,像是要一刀一刀剐掉苏眷的皮肉。
苏眷只得退离了金殿。
老皇帝看着她的身影,有些恍惚,他按了按额头,既然现在已经怀疑宋千帆就是苏眷口中将来导致天下大乱的罪人,那就更加不能把她留在敬王府了。
关键是,这个侄子的心思,敬王究竟是否知晓?
老皇帝烦躁,看似有了头绪,实则思绪更加凌乱了,他连眼前这个自己一向信任的弟弟,这会儿都不敢信了。
这个敬王府......朕倒要看看,究竟有几颗野心在。
...
苏眷出了金殿,丘处冲很快就进殿来了,将案情原原本本的禀告,又带了一众人证物证,以及梁吟的口供,想着,就算今日这敬王世子下不了大狱,扒掉他一层皮也不是问题!
外头的朝臣等得心急如焚啊,都想知道那里头怎么样了,可没了苏眷这么一个天眼在里头,啥也不知道,一头雾水。
等到里头的人再出来时,丘处冲脸色明显不悦,板着一张黑脸。
众朝臣当即散开,假装路过!
瞥见这么多人在,宋千帆面色一僵,冷眼瞪苏眷,几乎是咬着字吐出来的,“苏眷,纵使和离……”本世子也不会放过你。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他冷笑着吐出了一句,“纵使和离,本世子也会一直念着你,后会有期。”
苏眷沉默,这下是彻底翻脸了。
【还是无期的好。】
敬王叹了叹气,其实和离也算是好事,见宋千帆走远了,他才开口,“阿眷,等圣旨到了,你什么时候收拾好了再走也不迟,身边伺候你的那小丫鬟,你若是想带走,回头将身契取了一并带走就行。”
“是我们王府没有福分啊,留不住你......”
他语气中的惋惜不似作秀。
苏眷微微一愣,情绪突然有些复杂,“多谢王爷。”
见人都走了,平国公笑眯眯,“小苏啊,老夫可得恭喜你脱离了这苦海,往后我这国公府,你可得常常来住,就当成自个家。”
苏眷笑,“多谢国公爷。”
众人不禁感叹,敬王大格局啊,这苏眷都把世子伤成那样了,人都要和离了,还待人家这么好。
就在这时,中书令低吼了丘处冲一句,“行了,你就别板着个臭脸了,给谁看?”
丘处冲冷哼一声,“我就是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人证物证俱全,口供清晰,随时可以提审,陛下竟然就只是斥责了他几句,罢了他的职,罚他闭门思过半个月?!”
苏眷恍然大悟,【难怪宋千帆刚才走的时候,气焰嚣张的,合着是老皇帝根本没怎么罚他。】
【也难怪丘处冲气成这样了。】
【毕竟,光是夺妻和谋杀这两项罪,就够他吃一壶的了,但他现在人却好好的,半点苦头没吃到,就丢了个四品官职,思过半个月,真是轻飘飘啊。】
苏眷不说还好,这一说,丘处冲更气了,作势就要回去同老皇帝理论一番,“不行!我得再回去说说......”
他怎么就想不到,平日里一向处事公平的皇帝,今日竟然如此糊涂包庇世子,难道就因为他是敬王的儿子吗!
中书令和平国公赶忙拦住了他,低声道,“你消停点,陛下做事自然有陛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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