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是没听到苏眷的话,但早就年过半百的人,更不是后宫那些新进不久的嫔妃。
比试的贵女们都守在自己的画作身侧,眼见皇帝和皇后过来,纷纷行礼。
只见皇后在皇帝的陪同下,行至那些贵女身前,目光落在那些画作上,对前面几位贵女挨个点评赞赏了一番。
那几人心中雀跃。
后面点评时,也是挨个夸,甚至还拉上了皇帝,询问他的意见,受宠若惊的老皇帝自然顺着她的话来说。
众人都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竟如此平易见人。
后排的贵女都紧张不已,纵使不能拔得头筹,能被皇后娘娘和陛下点评赞赏一句,那也是天大的好事了。
不少没有参与比试的贵女都懊悔了,早知如此也上去画一幅了!
苏眷惊讶,【没想到皇后娘娘比老皇帝还挺雨露均沾啊。】
老皇帝率先变脸,雨露均沾是这么用的吗?
谢浔本来在喝酒,听见苏眷这话差点笑喷,但他生生忍住了。
众卿喝酒掩饰,装作没听见。
此时,雨露均沾的皇后行至梅盈身前,梅盈顿时紧张又期待,就连谢恩的话都想好了,可皇后却只是瞥了一眼那画,随后便走开了。
梅盈愣住了,好些人也都愣住了。
不是......雨露均沾吗?
只见皇后又将剩下的那两位贵女夸了一番,随后便都赐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物件,而那位作为彩头的金簪自然是给了刘妙青。
梅盈得了枚镯子,脸色却难看得很。
此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皇后将除了梅盈以外的人都夸了一遍,对梅盈,却连一句话都吝啬。
都不是傻子,也不知道这梅家女如何得罪了皇后,竟要在这般场合如此针对。
皇帝眸色不悦,皇后素来性子平和,对宫人都不曾言辞苛责,这个梅家女定然是做了什么惹得皇后不悦了。
这个梅河,究竟是如何教导家中子女的!?
刘妙青心思细腻,皇后深居后宫,从不出头,可这半年却接连为难人,先是宋千帆,现在又是梅盈,看似没有关联,可这其中却都联系着一个外人瞧着觉得无关紧要的人——苏眷。
梅盈攥紧了玉镯,对上母亲的脸色,垂下了脸,紧咬着唇瓣,她也不知道,皇后为什么将旁人都夸了一遍,却略过了自己。
她自认画工虽不如刘妙青精湛,可也不输给旁人。
皇后此举,却狠狠的打了她的脸。
此时,梅尚书的脸色更是难看。
众人心知肚明,皇后不喜,那些本来准备去梅家提亲意图结交的人家,只怕也要斟酌一番了。
皇后拿着放金簪的锦盒亲自走了下去,赐给刘妙青,刘妙青行礼谢恩,却突然开口,“皇后娘娘,臣斗胆想向您求一个恩典。”
皇后闻言,笑,“你说。”
苏眷没少提起中书令的这个女儿,可见与她十分亲睦,因此,她看刘妙青,也多了几分爱屋及乌的喜爱之心。
“臣有一友,生辰将至,微臣斗胆,想将娘娘赏赐于臣的这份福气转赠好友,不知可否?”
刘妙青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中书令也是有些愣神,眉头一蹙,女儿一向有分寸,今日怎会如此冒进?
且不说宫中赏赐之物本就不可随意转赠,视为不敬之罪,更何况是皇后娘娘当着百官之面的赏赐,天大的福气,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不少人看刘妙青的目光很是不解。
梅盈手中的帕子都绞烂了,只觉刘妙青此举根本就是在羞辱自己,报复自己方才说的话。
否则好好的赏赐,谁会转手赠人。
她只盼着皇后和皇帝大怒,责罚一番。
气氛微妙,毕竟刘妙青是出了名的京中贵女典范,此时却不合时宜的说出这种话。
不少人却看向了苏眷,尤其是谢浔和蔺惜枝等人,都知道,苏眷生辰将至,刘妙青这是想将簪子转赠给她。
可苏眷没意识到自己生辰要到了,只为刘妙青担忧,【妙青性子一向沉稳,今日是怎么了?】
谢浔喝着酒,眉梢轻扬,还能怎么,她自然是想讨你开心呗。
他叹了一声气,真是姐俩好,眼里哪还有他们这些人。
【虽然皇后性情温和,不是会因此谴责的人......】
闻言,皇后神情明显大悦。
朝臣亦是点头附和赞同,皇后性情确实温和,这么多年,也从未听见后宫有过什么纷争。
可事实上,还是因为谁也没有子嗣,皇帝又雨露均沾,皇后不妒,自然无从争起。
【但老皇帝是这种人啊!】
众人憋红了脸,没人敢笑出声。
老皇帝:“......”
真是给她惯的。
平国公始终留意着上位者的情绪波动,幸好对苏眷所言,老皇帝并无苛责之意。
皇后笑,“既是生辰,只是一枚金簪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见皇后并没未应下刘妙青所请,却也没拒绝,态度也不见恼怒,众人一时不解她的话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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