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之那个人,虽然看起来谦逊温雅,君子如兰,为人亲和,但那只是他大多数时候的一面。
少数更真实的时候,他谋略深算,心机沉重,心狠手辣。
很多时候看似替人说好话,却是无形推人入地狱,还偏偏所有人都觉得他好,他尽力了。
更可笑的是,他以为她不知道。
他觉得他在她面前藏的很好,总是表现出最具有欺骗性的一面,除了后来决裂的时候,他冷言冷语,绝情寡义。
但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真实的本性。
她清楚他伪装下的凉薄,也明白他不在意后的紧张,更懂得他权衡利弊后的帮助与舍弃。
正因如此,她才会为爱蒙蔽了双眼,如他所愿,看不到那个他自以为肮脏卑劣的他。
可悲的是,她一步步小心试探地走近他的内心,自以为已经到了心尖尖的位置,成为了他的救赎与温暖,并下定决心陪他永远。
却不想,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让她知道了什么叫自以为是,什么叫自取其辱。
那时候真的非常不甘心又难受。
就好像辛辛苦苦给一棵树浇花施肥除草,好不容易等到要结果了,那唯一的果实却落在了路人的身上。
不过后来,她知道了也有一个人默默地爱着她,惊天动地,却也悄无声息。
就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她,而她却独独被蒙在鼓里的那种。
真的,虽然这样想很过分,但锦瑟当时真的就因为惨兮兮的陆阑丞而得到了治愈。
自以为自己已经够可怜了,没想到还有更可怜的人,他连拥有都没有,而她至少可以确定,她的那棵‘树’是喜欢过她的。
这么一对比,瞬间就释然了。
“陆哥哥。”
突然被叫了一声,陆阑丞在后头付完银子,赶紧跑了过来,低头看着锦瑟。
“怎么了?”
锦瑟将咬了一口的糖葫芦塞到他嘴里。
“给你吃。”
说完,便继续往前走去,留下少年站在原地,嘴上说着嫌弃,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如此,锦瑟的良心总算好受了一些。
但在见到陆阑丞被糖葫芦酸到牙,表情变得扭曲后,她赶紧扭头装看不见。
这可不关她事,反正她咬的第一口是甜的!
逛着逛着,前面发生了打闹争执,看热闹的人从旁边拥挤过去,锦瑟被撞的踉跄了下。
好在陆阑丞及时扶住她,将她按在怀里,而后眼神瞬间阴鸷凶狠,满是凶煞之气地看着那撞到锦瑟的男子。
“会不会走路?不会走路就躺棺材里去,别活着碍眼!”
“你,你怎么说话的?不就是撞到一下,又没少块肉。”
男子哆哆嗦嗦说话,却声音越来越小,完全被陆阑丞的气场碾压。
“没少块肉?”
冷哼一声,陆阑丞看着跟个娇娇美人儿,柔弱不能自理似的,却单手便能把人提的脱离地面。
“这年头想活的我见过很多,上赶着找死的你是第三个。”
话落,把人往后面一丢,立马有伪装路人的仆从上来把人擒住。
“咳咳……你们想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泡茶再给你灌回去。”
一手按着小姑娘乱动的脑袋在怀里,陆阑丞原本干净青涩的眼神阴郁冰冷到极点。
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潜伏的杀机暴露无遗。
那路人吓得胆寒,不敢再吱一声,而这时却有一只小手胆大妄为地扯住了陆阑丞的头发。
“撒手,闷着我了。”
刹那间寒冬变暖阳,陆阑丞慌乱无措地把人从怀里放出来。
眼神对视间,他正想说什么,前面越闹越凶,都有竹筐飞了出来。
锦瑟还听到了红豆尖锐的大嗓门。
她不是跟着娘亲吗?
心中一紧,可前面实在拥堵过不去,就在这时,身体悬空起来,她被陆阑丞抱了起来,坐在了他的臂弯中。
“坐稳了。”
说着,他以极其得罪人的手法把人群扒拉开来,给他让了一条畅通无阻的小路。
“哎呀,谁推我。”
“疼,哪个不要脸的拽我头发!”
“别挤了,干什么呢?”
看着一个个愤怒想要揍人的眼神,锦瑟笑的很是纯真无邪,然后小手迅速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狠厉果决。
路人们:“......”这小姑娘有点吓人。
与此同时,那些暗中保护的随从也回来了,开始疏散人群。
有人胆肥不服地抱怨,“推什么推,这路又不是你家的。”
冷脸的随从拿过了旁边肉摊的杀猪刀,“不乐意走,要不送你一程?”
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而锦瑟也拨开云雾看到了前面的庐山真面目,一个老妪还有一个中年男子跟妇人,正在使劲扒拉着名翠衣少女。
而翠衣少女身后还护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看起来像是个小乞丐。
锦瑟一眼就看清了翠衣少女是她家红豆,小姑娘看到她眼神立马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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